家人会担心吧。”
陆斯里:“嗯,还一直催我结婚,说要找个人照顾我,但是也太想当然了,人家又不缺心眼,找个病秧子oga,天天工作不着家。我也去相亲过,对方问我什么时候能生小孩。”
说着,陆斯里笑得有点苦涩:“可我连爱情是什么东西都还不知道……”
陆斯里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笑着说的,为什么苏原会露出忧虑神色。
看着苏原忧虑的表情,陆斯里莫名感到心虚。
“我是有在担心身体的,只是工作太忙了,最近一直在想直接把腺体割除了一劳永逸。”
苏原看着陆斯里,眼睛里闪动着无名波澜,久久没有说话。
餐厅里很暖和,可陆斯里的手脚依然冰凉,他右手拿着筷子动了动,在自己的碗里挑挑拣拣,没胃口就是没胃口。
方才挂在脸上的轻浮笑容不知不觉消散,陆斯里放下筷子,抬眼接受苏原沉重的眼神注视。
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陌生的老同学,他知道曾经的陆斯里有多骄傲。
父母是在各自领域闪闪发光的alpha,接受着良好教育,被优渥家庭环境滋养的陆斯里,从小身强体壮,比很多同龄的男孩要高大、活泼,他在很多场合说过,自己想要成为一名航天员或者海军,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
他明白童年的梦易碎,只是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航天和航海都是体质孱弱的oga无法从事的行业。
陆斯里笑了一下。
“陆斯里。”
“嗯?”
苏原也放下了筷子,从自己包里拿出湿纸巾仔细擦手,也在认真的思考刚刚陆斯里的“玩笑话”,低头的时候眼镜的镜片折射灯光,看不清他此时的眼神。
用过的纸巾被轻轻丢进垃圾篓里。
苏原抬起头冷静地分析道:“按目前的标准,腺体割除手术属于四级手术,手术风险很高,不光是对医生的水平要求很高,对患者的身体素质要求也很高。所以,做这个手术要考虑两个方面,一是能做手术的医院、医生和高昂的手术费用,我知道有很多资质不合格的医院和医生会低价做腺体摘除手术,但风险太大,尤其是对体质相对弱的oga来说。”
学生时代的苏原就是那种擦完黑板会把黑板擦和粉笔槽也清理干净的靠谱人,他虽然没什么存在感,但一起值日的那个学期,陆斯里有幸感受到过他的存在。
总是因为社团活动晚归的陆斯里抢着做最后的清洁拖把的工作,橙色夕阳洒满走廊,从水房回教室的时候,看到苏原低头含胸站在教室门口等着怕黑的他,一起关门下楼。
陆斯里想着这些,看着褪去学生时代的怯懦和青涩后,变得更加沉稳可靠的苏原,情不自禁放松了身体,轻轻靠着椅背听他讲话。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医院资源和钱你不用担心。”苏原双手都放在桌子上,像在开例会,“二就是你自己的情况,体质的问题,你现在的身体是绝对承受不了腺体摘除手术带来的创伤的,但可以科学的调养身体,我是医生,最多也就两年的时间。还有四级手术要求伴侣或者直系亲属签字,你目前还没有伴侣,需要和家人商量,根据调查数据来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家人是不会同意孩子去做这个手术的。”
“嗯,所以呢。”陆斯里问。
身居职场高位的陆斯里通过后天的强行磨炼,让他的气质和很多oga不一样,尽管此刻的苏原展示了专业和可靠,他依然不会让自己处于仰视的位置,反而眼神里带着侵略和审视的意味。
苏原当然能感受到这一点。
他做出最后的陈词:“我家里也在催婚,要不要考虑跟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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