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暂时的效果。
梁挽听完,几乎整张脸煞白到底,之前所积攒的所有自信、镇定,甚至是在我身边的放松与愉悦,都已转换成了浓郁的愧疚与悲哀。
他只是咬牙狠叹,几乎不敢看我。
我却像是和他换了个位置,有些平静甚至是柔和地看向他,道:“你是个很出色的手刀大夫,你开刀的过程没有一步做错,哪怕是罗神医本人,都未必能比你下刀更准、更精确。”
“可偏偏过程全对,也能让结果差之千里。”
“若旧伤无毒,或只一种毒,你就确实是救了我。可偏偏有两种互相纠缠在一起相互平衡的毒,一点救就成了无数错。”
我越说下去,他越是脸色惨白到五官冰凉,四肢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我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年轻了,如果你再大几岁,和罗神医多学习个几年,应该就能看出这微妙差别。”
“我让一处疮疤烂在那儿,自然是因为烂在那儿有烂在那儿的好处,随便去动它,必定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过什么,失去过什么,你对救人这事儿似乎过于执着和强势了,为何你很怕失去我这个敌人?”
“反正,你对伤势产生了误判。”
“然后,你对形势也有了误判。”
“你想让我在你身边松弛下来,我就给了你这松弛。你就没想过我是有意贴在你身上放松,是让你也放松警惕的么?”
“误判伤势,救人就成了害人,误判形势,救人就成了害己!”
其实我说得是狠,但未必结果有这么狠。
毕竟过去三年,毒量已经不如当初那么明显,我未必就会暴毙,也未必会有很强的反应,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故意把事情说得百般严重、毫无希望,就是想当头棒喝,让还年轻锐气的他,从这事儿里得到一个教训。
但是这个教训的效果似乎过于好了。
我这一句句一字字如刀子一般砸过去。
像昏天黑地里猛烈砸在人心头的一番震动。
砸到最后,梁挽似已放弃一切希望,只面目悲哀地看向我。
“一命还一命,我在你面前咬舌自尽,请你放过我的朋友。”
啊?这么快?
我森冷道:“先别急着死,我得先处理一下你的朋友。”
梁挽一愣,道:“怎么处理?”
我手中短剑一动,瞬间三道青光闪过!
李漾的手臂上多了个口子,祝渊的后背多了个口子,秋碎荷的肩头多了个口子,三人顿时血流如注!
梁挽眼中闪动着鲜活的惊愤:“小关,这事儿与他们无关!”
我冷眼看着他:“有关的,你要亲眼看着自己的朋友流血!”
三人顿时对我咒骂不停,我还看得到李漾锁骨上那颗新长出来的小痣,和祝渊脸颊旁边的小痣,以及秋碎荷脖颈后边的小痣,正在颤抖不休。
就连梁挽脸上的悲哀,也化作了腾腾的怒火。
“李漾是在你虚弱的时候想杀你,可祝渊和秋碎荷并未在你虚弱的时候出手,你怎能趁他们无法反抗之时……”
我冷笑道:“你怎知我不会对没有反抗之人出手,你根本就还没认识我啊。”
说到没认识这句话,梁挽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只一瞬间,他的脸色瞬间退到了面无表情的冷静和锋锐。
就好像所有的情绪,再度被他重新封锁了起来。
“也许我确实不曾认识过你,但我刚刚护住了你十多次。”
我笑道:“所以呢?”
“这十多次的相护,够不够换这三个人的命?”
我想了想,道:“很抱歉,你还是要看他们流血的。”
说完,我竟然又在三人的伤口上捅了一捅,口子继续扩大!
鲜血依然在流!
李漾几乎是虚弱而愤怒道:“你别求他了,让我们血流干净,也好让你看清楚这个恶魔的真面目!”
祝渊也咬牙道:“梁公子别求他!别让这小人得逞!”
秋碎荷也怒道:“是我瞎眼看错了这小魔头,我居然还向他道谢过!”
梁挽以一双积雪般冷澈见底的锐眼盯我。
不是悲哀无奈,不是谦和愧疚,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锋锐到几乎尖利、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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