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你说就是了。”李蓉直接开口道,“我和太子都坐在这里,别浪费时间。”
“叔公,”裴文宣凝视着秦朗,“您还有一家老小,但凡有一点活下来的机会,您都要抓住。”
“你说的是。”秦朗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道:“黄平县一战,当时我城守兵三千,敌军攻城三千,我儿秦风为主将,杨烈本打算让我们守城五日,但兵败不敌,只能让人先护送百姓退出城外,之后弃城离开。”
“你们守城,他们攻城,兵力相当,按理不该输。”李蓉直接提醒他,“为什么输了?”
秦朗听着这些话,沉默片刻后,他苦笑起来:“是我让风儿走的。”
“为何?”
李蓉继续追问,秦朗抿紧了唇,许久后,他抬起眼来,静静注视着李蓉:“因为没有人了。”
李蓉有些诧异,她听不大明白,只能是重复了一遍:“没有人?”
“对,”秦朗深吸了一口气,“战前三个月,粮饷一直不足,三千人的口粮,运输过来打扮都是沙子。将士没有东西可以吃,只能每一日把米和沙子分开,煮成米粥喝。而那些米许多还是陈米,等开战之时,说是三千人,实际许多士兵早已病到,能战者不足两千。加上军饷迟迟未到,若再坚持下去,当真是一点粮食都没有了。”
“怎么会粮呢?”李川皱起眉头,“你没有同杨烈说过吗?”
“说过。”秦朗苦笑,“可又有什么用呢?朝廷给的军饷就那么点,层层划分下来,优先给一等世家,随后才是我们这些普通世家。西北十六城,谁伸手要粮?”
“可黄平县是在前线!”
李川有些怒了:“杨烈连这点数都没有吗?!”
秦朗没说话,李蓉直接道:“这些你上报了吗?”
“我后来上书写过说明,应该在行军日志后面。”
“我查过兵部的行军日志。”李蓉皱起眉头,“并没有。”
秦朗轻声笑了:“殿下,”他声音沙哑,“怎么可能有呢?”
“那是,”秦朗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世家的兵部啊。”
所有人没有说话,李蓉缓了一会儿后,开口道:“你把当年所有相关人员的名单给我一份。”
说着,裴文宣将纸笔递给秦朗,秦朗颤抖着手,一笔一划写下名字。
这人已经老了,他在沙场征战一辈子,一辈子没低过头,却在这大夏牢狱之中,佝偻了脊梁。
李川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便就是这时,他感觉有什么低落在肩头,他诧异回过头去,就看见站在他身后这个人,一直盯着牢里的秦朗,泪落无声。
李川愣了愣,他觉得面前青年依稀有几分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静静瞧着,没了一会儿,就听秦朗道:“殿下,写好了。”
李蓉从秦朗手中接过写了当年之事的名单,她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沉默不言。
秦朗盘腿坐在牢里,叹了口气:“殿下,您还年轻,先回去吧。”
李蓉握着名单,她看着牢房里受过刑罚之后,还带了几分风骨的老人。
她看了很久,抬起手来,朝着里面人深深鞠躬。
外面传来脚步声,裴文宣道:“应当是来人了。”
李蓉点了点头,李川重新戴上帽子,遮住自己的面容。
侍从提着灯,小声道:“二位殿下得走了。”
李蓉应了一声,吩咐道:“人看管好了,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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