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让他彻底断了这些念想。
姜衍摸了摸胡须,更加惆怅起来,“我察觉到了,他们是想要将我们全家赶尽杀绝啊,我都已经落魄至此,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爹,我知道您一心为国为民,心中有大义,只是如今局势如此,我们只能明哲保身。”
多说无益,等到姜衍在流放路上看到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他自然会明白当今的皇帝已经无药可救,到那时,无需她劝说,父亲也会想通这些事情。
等父亲睡着之后,她坐在了尚且燃烧的火堆前,姜澜煦还在为未知的前路担忧。
“念薇,今日之事,我恐怕以后还会发生,如今你嫂嫂怀有身孕,我却无法给她一个安定的未来。”
姜念薇发现他手臂上有一处伤口,都没有来得及处理,便先给姜澜煦敷了草药,又缓缓开口道:“大哥,我深知你心中所想,如今我们流离失所,而且父亲又生病,若是你可以教我们一些武艺,若是遇到危险,兴许我们还能自保。”
姜澜煦微微叹息,“我确有此意,可武艺是积年累月习得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算只能强身健体,也是有益的。”
“说得在理。”
姜念薇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天气越发的寒冷起来。
马上他们又要到达淳州地界,而且上一世的大仇未报,秦子谦与孟莞然虽受了打击,却仍然好好地活在那里。
若是留着秦家,始终是个祸害,莫不如早日乘人不备将其铲除,她心中尚且才能放下心来。
姜念薇只睡了两个时辰,天刚刚亮的时候她便醒了。
桃枝已经在炖肉糜粥,天气寒冷,吃些肉糜粥可以暖暖身子,也可以加强营养。
待用过早膳之后,他们便继续踏上前往淳州的征程。
此处紧邻京城,刚过地界,眼前所见却是天差地别。
京城的繁荣在淳州销声匿迹,而且城门口还有着大批从荆州蜂拥而至的流民,城门口的守卫却将他们拒之门外。
秦子谦一到这里,整个人都开始兴奋起来,他曾经的同窗好友史俊贤在此地做官,若是可以得到他的援助,此次流放之路,也不至于如此凄惨。
京城的差役只负责将他们送到淳州地界,便把他们转交给了淳州的差役押送。
他们暂且也住在了淳州的驿站之中,只是或许是这里是史俊贤负责的地界,他们的待遇明显大不如前,这一次即使上下打点了一番,也只是被安排住在了马厩里面。
这里四处漏风,且充斥着一股子马粪的恶臭,显然是有人要故意刁难他们。
而秦子谦则被安排在了驿站旁边的客栈,一看到史俊贤,秦子谦的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从小娇生惯养的侯爷,何曾遭受过这般苦难,一见面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向史俊贤诉苦,“史兄,我们多日未见,甚是想念啊。”
史俊贤也未曾料到,昔日意气风发的侯爷竟然沦落到如此田地,要被发往崖州地带流放,两人不禁唏嘘不已。
史俊贤带着秦子谦一家换了衣服,设宴款待,酒过三巡,秦子谦便吐露心中所想,“史兄,我有一事相求。”
两人密谈时,孟莞然则已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了,在现世,她也是个被宠坏的女孩,好不容易穿越到这里,本以为会有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要是真到了崖州,她这样的才情容貌岂不是都要荒废了。
而且秦子谦不知何时才能翻身,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惆怅起来。
他们才刚刚松了口气,庄秋荷这个恶婆婆就开始颐指气使地让她做各种事情,她真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莞然,给我倒杯水来。”
“莞然,给我捶背,我腰酸背痛的。”
“莞然,把这些衣服洗了吧,现在没有丫鬟在身边伺候,这些活只能你来干了。”
孟莞然只能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和这老太太对着来,只能忍受了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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