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的只是一部分原因吗?我觉得应该是最主要的原因才对。”白维慢慢悠悠的说出了他的看法,“开拓者部队是直接与污染区接触的,对于普通人来说,你们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所以最好的就是把你们聚在一起‘看管’起来,这样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变化,也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就比如十年前,你带着整个宵星在污染区的最深处团灭,并声称拥有命令,但却没有了记忆,所以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被污染的最直接证据。”
说着,白维顿了顿。
“恐怕直到现在,天琴依旧认定你就是被污染了的,但是他们找不到证据,各项污染检测对你而言都起不到任何的效果,不管从哪里看你都是‘干净’的,而按照天琴的规矩,没被污染的你无法被处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你没被污染,但其他人有没有被污染呢?那些没有回来的人,也就无法自证清白了,所以才被打上了叛逆者的标签,而这曾经的英雄区,自然也就变成了现在的……嗯,叫什么名字来着?”
“里姆站。”
“啊,这个问题其实你不用回答的,我只是一种反讽而已。”
“你的问题我都会回答。”杰拉尔回答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
“呵呵,那也是。”白维挑了挑杰拉尔的眉毛,“所以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对的吗?”
“……基本上是的。”杰拉尔说道,“虽然很多人都说我是叛逆者,但是在天琴的规则里,我还不是叛逆者,所以我还能在‘骸骨’部队任职……这就是天琴的铁律,任何人都不能打破。”
当杰拉尔说出那句铁律的时候,他听到了白维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嘲弄之笑。
“铁律?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很好笑吗?”白维说道,“我就不说我看到的事情了,单单说这十年,据我所知,在这座城市里有无数人想要杀死你吧?哪怕是利用规则的杀你,那也是在杀你,单单这一点不就已经违反了天琴对‘无罪之人’的铁律了吗?有罪你就去死,无罪你就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这才是所谓的铁律吧?”
杰拉尔沉默了半晌,而后缓缓道:“你的问题太多了,我有点回答不过来。”
“都说了这是我在嘲讽你,不需要回答。”白维懒洋洋的说道,“不过既然你这么想回答,那就回答一个好了。”
“你说。”
“什么对你是最重要的?”白维给出了个选择题,“规则、真相,还是生命?”
这个问题让杰拉尔的表情中闪过一丝哑然,显然没有想到白维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停下了脚步,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诚恳的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这姑且也算是个回答吧。”白维笑着说道,“但我觉得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到了那个时候,你记得告诉我。”
还没等杰拉尔做出回答,他又听白维说道。
“啊,我想我已经看到你以前的家了。”
杰拉尔也愣了愣神,心想白维根本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怎么会知道他家在哪?
但等他看过去的时候,他便明白了。
因为在这一排老旧的房子中,还有一座是最破最烂的,甚至半边都已经坍塌掉了的房子,走近一看,还能看到各种喷漆,喷涂着类似于“罪魁祸首应当赴死”、“还我丈夫”这样的话。
“嗯,看来这里的人对你的旧恨难消啊。”白维问道,“是之前那个捅了你一刀的女人做的吗?”
“……应该不止。”杰拉尔说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恨我。”
“你倒是还挺有自知之明。”
白维又想到了那个叫莎娜的女人。
其实那天杰拉尔在通天塔遇到莎娜并不完全是个意外,在游戏中,莎娜就是固定刷新在通天塔的角色,逢人就会说她的丈夫赫尔墨死在了污染之地,并标明这一切都是杰拉尔害的,还会向玩家祈求帮助,让玩家杀掉杰拉尔,但那个时候杰拉尔早就已经死在索姆城了,所以这注定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只是让玩家从侧面了解一下杰拉尔这个人物而已。
游戏和现实还是有差别的,但在现实中,莎娜也确实在通天塔工作,只要杰拉尔在一层呆的够久,就总是要遇上的,所以那也是白维对杰拉尔小小的算计了。
白维想到莎娜的出现会给杰拉尔这个老古董带来一点改变,只是没有想到改变的契机是那么简单明了的捅一刀。
不过现在是大白天,应该还遇不到那个女人。
“你是要进自己的家里看看吗?”白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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