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偏偏这两日来。”。
怎么太子刚要找大夫,转眼就和瓮中捉鳖似的找着了,还恰好就能治他的毛病?
但凡理智尚存,都不会相信。
“大夫姓贾,自南疆而来,自称可药到病除。”传话人言。
“南疆?!”皇后甫一听此地,目光当即凝重起来。
她虽还不清楚太子是什么病,但也有所猜测,实在怕太子一时失察,为奸人所蒙蔽,误了病情。
“此事有诈。”皇后转过头看向崔夷玉,想了想,命令道,“你现下立刻带着太子妃以回门的名义出宫,去查查那大夫是何人。”
她喃喃:“若宴请未推迟,本也该她回门了,眼下回也无妨。”
宫门宫外隔着高墙,谁知太子如今如何。
皇后一言,转眼就让崔夷玉带着林元瑾出了宫。
清早,一出宫门,他们上了马车匆匆赶往太子府。
“明日宴请,今日出宫无事吗?”林元瑾拉着崔夷玉的袖摆,困惑地问。
“无碍。”崔夷玉缓缓睁开眼眸,只当没问题。
这大夫来的刚刚好,恰卡在宴席前一日,大抵是裴家手段。
他们若是不回太子府,裴家这心就要吊起来了,他们回了,只怕明日裴家心中便觉万无一失。
这一趟无论皇后知不知情,是否命令,他本也该回一趟。
林元瑾似懂非懂地点头,无辜地笑着,没再说话,心中却拐了十八个弯。
无论是崔夷玉还是皇后都不曾透漏分毫,但她又不傻,让崔夷玉代为进宫,让她装病,又是二皇子前来试探,太子可谓是慌不择路了。
崔夷玉说无碍,恐怕…事实有损太子脆弱的自尊。
他们想救太子于水火,但这对林元瑾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虽立场不同,但林元瑾此刻却真是与裴家人心连心,诚恳地祝福他们计划顺利。
崔夷玉虽不知林元瑾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她目光清亮,真情实意,像很是期待回门一事。
感觉到马车将停,崔夷玉侧身准备下马车,望着林元瑾轻声说了:“你先回房,寻李管事,他手上应当已经备好了回门礼。”
“稍后,孤再陪你回门。”
林元瑾乖巧地答“好”,手搭着他的手,走下马车后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听着耳畔张嬷嬷的问候,若无其事地往院里走去。
崔夷玉则马不停蹄地前往太子所处的净清苑。
净清苑里人烟稀少,却弥漫着比往日更为压抑的气氛,奇异的药味充斥在四周,甚至连房外都能清晰地闻到。
“太子殿下。”崔夷玉左右观察,趁人不备,熟稔地走到了门外,低声说。
“进。”门内传来太子慵懒的声音。
两人声音几乎一模一样,似同一人自问自答。
崔夷玉进房之后迅速关上了门,鼻尖微动,一眼注意到了桌案上放着一碗气味诡异的药物,与之前太医开的方子堪称南辕北辙,单膝跪下行礼:“殿下明鉴,这大夫来路不明,定然有诈。”
“嗯?”太子懒散地看着崔夷玉,示意他说下去。
崔夷玉一开口,平淡而清晰:“裴氏处心积虑谋害于您,既能收买府中太医,自是能无中生有造一个民间大夫,送到您面前。”
“这说辞,是皇后派你回来的?”太子侧倚着桌案,屈膝踏在床上,手臂搭在膝盖上,抬了抬眼皮,似不在意地问。
“是。”崔夷玉顿了顿,眼底闪过死寂的了然,如傀儡般开口:“娘娘忧心殿下千金之躯——”
“闭嘴!”太子骤然大怒,如瞬间引燃的火炮,厉声呵斥道。
崔夷玉垂着眼眸,麻木地闭上了嘴。
“她要你回,你就回,可曾将孤的命令听在耳中?!”太子站起身来,冷笑道,“孤之前说什么,好好替孤待在宫中应付那群贼子!现在呢,你在哪?”
“利用太子妃延后宴请也是皇后想的吧?她这是想干什么?孤还在呢,这就替孤做决定了?”
崔夷玉一言不发,只默默听着太子怒极之语。
他早知不该言语,只是皇后之命不得不从,若太子执意妄为,之后也会迁怒属下不提醒之罪。
“刀子就要有刀子的样子!”太子抬手猛地抓住桌案上的碗,抬起头一饮而尽,用手抹去了嘴角的药渍,睁大眼,细小的瞳孔盯着崔夷玉,“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指点孤?!”
“你们一个个,都自以为是,将孤当愚昧无知之人。”太子如失气力,大口喘息着,“这药有没有效,孤自然找人试过了,确实是好药。”
崔夷玉眼瞳一动,见太子动作连贯,只怕是已喝过好几碗了。
太子行事随心所欲,不过是难为他这个要见皇后的替身,但也算早有所料了。
只可惜,皇后现下只能祈求这药没有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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