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之间,那袭来的人影撑着他的胳膊连刺两刀,一刀腰间肾脏,一刀肋下肺叶。
短刀在对方手里如毒蛇吐信,狠毒至极。
一旁的密谍同僚见状大骇,顿时劈刀回援,可那人影只轻描淡写的挥手一挡,短刀与劈来的长刀在黑夜里碰撞出火星,叮的一声,长刀断了!
密谍们面色一变,他们见过的江湖刀客如过江之鲫,可这种断刀如信手拈来的刀客却从未见过。
没有刀气,没有行官的神秘手段,对方只是用短刀轻轻一挥,自己这钢刀便像冰棱一样断掉了!
白鲤被密谍钳制着,怔怔的看着那道人影,对方脸上涂着黑色炭粉,眼神也格外陌生,可对方的身形怎么看都觉得熟悉。
这时,她忽然发现,这黑暗中袭杀而来的人,辗转腾挪之间,似乎右腿有些使不上力气,
此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右腿是个破绽,所以尽力掩饰着,但腿上有重伤,不论怎么掩饰也还是能看出来
白鲤想到了一个人,对方腿上也有伤……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法将那个扫地的邻家学徒,与眼前这位凌厉杀手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仿佛两个身影一明一暗,本就充满了矛盾。
白鲤神色复杂起来,
就在此时,她见密谍们从腰后摘下手驾对准了那个身影,顿时惊呼:“小心,有弩!”
战场忽然安静,陈迹托着密谍的胳膊将尸体挡在自己身前,他在密谍垂着的脑袋后面露出半张脸来,静静打量着密谍们手里的短弩。
那名密谍被捅穿了肺叶,正无力的咳着血沫。
咳血的密谍,藏于他身后躲避弩箭的冷静刺客,一静一动,却格外的残酷又神秘。
白鲤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中那个答案又有些不确定了………她印象里那个人,微笑着仿佛永远都不会说一句重话,连被质疑了也只会低头沉默,不做反驳,
此时此刻,密谍们想寻找发射弩箭的机会,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射击的角度,
僵持中,那名咳血的密谍终于闭眼,他抬起刀的手缓缓落下,长刀脱手。
陈迹顺势丢掉短刀,接住了这柄落下的长刀
趁着他接刀的间隙,咻的一声,一枚弩箭朝陈迹探出的半张脸射去。
众人眼睛一花,却见陈迹只轻轻歪了一下脑袋便躲过驽箭,待到弩箭钉入他背后墙上,陈迹脑袋已再次偏了回来,依旧藏在死去密谍身后,平静的盯着所有人。
正当密谍想要重新给手弩上弦时,陈迹推着密谍尸体横冲直撞,一枚枚弩箭射来,要么钉在尸体上,要么射空。
近身!
陈迹丢下尸体,从其背后闪身而出,以一敌四,与密谍缠杀在一起,时不时便有密谍长刀应声而断。
密谍们从未觉得如此无力过,面前这位刺客身上仿佛没有一丝破绽,招招变化都护得全身周全,守得固若金汤,
饶是四人围攻,也找不到致命一击的机会。
别说致命一击了,他们的刀锋最多只能割破陈迹的衣服,连一道伤都留不下。
密谍们不知这是什么刀术,江湖上名气大的刀术就那几门,眼前这种水泼不进的刀术闻所未闻。
殊不知,陈迹与奉槐厮杀时,稍微露出点破绽便会被对方抓到时机,一个破绽便代表着他又要死亡一次。
这种疯狂极限的锤炼导致,陈迹先学习的并不是进攻,而是防守,
不死,才能进攻。
钳制着白鲤的那名密谍将刀夹在白鲤脖颈上:“放下你的刀,不然现在就杀了她。
可陈迹仿佛聋了一样,依旧我行我素的与密谍厮杀在一起,手中长刀没有丝毫停顿。
密谍僵住,送郡主去内狱是一回事,在这里直接将郡主杀了又是另一回事。
他咬咬牙,忽然松开郡主,持刀去支援自己同僚。
白鲤已无人钳制,可她却没跑,只是怔怔站在原地心急提醒:“小心身后!
支援过去的密谍一刀斜劈,砍向陈迹的背部。
陈迹听到提醒豁然转身,刀随身转!
却见两柄长刀迎面碰撞在一起,陈迹手腕一转,手中刀刃一路逆流而上,与密谍劈来的刀刃摩擦出迸发的火星。
密谍看着迸发的火花被迷了眼睛,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陈迹手中长刀以反手上挑从手臂割至脖颈!
鲜血喷溅!
陈迹看向白鲤与世子,沉声道:“快走,别在这里拖后腿!”
世子刚想说,要走一起走,结果白鲤却抿着嘴拉他去翻墙了:“快走,我们在这里帮不了他,只会让他分心!我们走了,他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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