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来到了晚餐时间。
谢寄星在食堂里见到了其他实验体。
这些人和她们一样,也穿着统一的制服。
只是这些人是绿色的,她们是紫色。
那些实验体的手上也有写着编号和数字的电子手环,手腕瘦削伶仃,上面有许多青紫的针孔。
除了有些偏瘦,双目麻木无神,对任何事情的反应不大,他们看上去和新人区别并不明显。
明亮宽敞的食堂,不见打饭的大妈大叔,自助取餐,摆在窗口前的饭菜没有一点香味和热气。
平心而论,这里提供的食物很正常,有蔬菜有肉有蛋白质,只是味道也有一种流水化的标准。
不难吃,但也也不好吃,对那些已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有钱子弟,这一顿难免有些食不下咽。
最新一批的实验体里,有一个香江阔少怒摔筷子,发泄着不满:“都是冷的,怎么吃啊!”
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其他人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解决餐盘里冰凉的饭菜。
一股无言的沉闷压抑在空气里蔓延。
永生制药并没有过分的苛待他们,但目前为止,对待他们的所有行为都透出一种漠然。
这种漠视越发让他们焦躁不安,仿佛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结局,而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
同一时间,食堂里进来了新的一批人。
那些穿着绿色制服的实验体,平静地排队去取餐盘,用取食器夹取食物,除了餐盘碰撞的轻微声音,没人说话,没有对视,没有多余的声音。
和谢寄星同一批的紫衣实验体们,大部分表面上已经适应,但看到这些比他们进来时间更长的绿衣后,抬头和吃饭的频率明显加快了许多。
有人观察了会儿上方的监控,假装不经意地端着餐盘坐到了一个年龄稍长的绿衣实验体身边。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看不见似的。
那个新实验体鼓足勇气和他说话。
“你是实验体?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对方没有回应,吃饭的频率也没有丝毫变化。
搭话的那人,手腕上忽然闪过一丝蓝光。
“啊啊啊啊啊!”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抽搐着倒在地上,表情痛苦,仿佛遭到了酷刑。
食堂里没有监视者,头顶黑洞洞的摄像头齐刷刷朝向了他,只要有任何举动,就会遭到惩罚。
“没用的,你们离不开的。”被搭话的绿衣实验体没有抬头,声音冰如寒潭:“你们以为没有人看你们,以为自己获得自由,但那些观察记录员每时每刻都在盯着你们,你们不可能离开的……”
男人露出一口牙齿,不知道被什么腐蚀,已经只剩下黑漆漆的牙桩,透着无比阴森的怪异。
其他新实验体都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另一个年轻些的绿衣实验体抬起脑袋,语气幽幽:“那人是在这里觉醒了的异能者。”
见到这些新人一脸“这是可以说的吗?”的惊讶又慌张的表情,他露出些许嘲讽的笑容。
“别担心,这些不是禁忌,只要不想着离开,财团不怕我们怎么说,反正都是需要经历的。”
“你们是新来的试药者吧?”
那个绿衣实验体边说边舔盘子,“其实这种从你身上提取物质的还好,最怕的是那种注射入体内的……让你慢慢变得不像自己,但那些家伙会给你洗脑,让你渐渐遗忘掉原本的自己。”
“你们知道财团是怎么对他的吗?
他们用各种方式,包括脑部刺激,入梦,催眠篡改记忆……将被选中的实验体投入到他们在一座无人小岛上真实模拟的怪谈里,让人以为自己被卷入真正的怪谈,挣扎求生,刺激异能觉醒。
真实的《楚门的世界》,不是吗?
被投放上去的实验体,以为只有自己在怪谈里挣扎生存,实际上空中隐藏着许多摄像机,那些观察记录员正兴致勃勃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植入皮下的仪器随时检测他们身体的变化。
好不容易觉醒了异能,逃出生天,还没来得及高兴雀跃,结果却是踏入了新的炼狱……
那些研究人员会迅速检测他们觉醒异能后,身体的各方面数据变化,从他们的体内提取东西。
他们变成了被关在笼子里活取胆汁的熊。”
没有鬼的地方,人心与鬼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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