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无能狂怒的丑态!
方北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纵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脸上难得有了点生动的表情,他微微俯身,嘴角很浅地勾了下,“我只是不喜欢你,也不在乎你做了什么。”
方北:“……”
这是她对秦方遇说过的话。
因为不喜欢你,所以不在乎你说的话做的事,你在我看来,不过是个上蹿下跳、令人发笑的小丑。
沈纵离开很久后,方北依然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出声。
里欧怕殃及池鱼,脚底抹油溜了。
肖子君让助理再送来杯咖啡,坐在一边喝咖啡。
直到她配着咖啡吃了两块小饼干,方北才有了反应。
她垂着脑袋,坐到肖子君旁边,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布艺沙发里。
跟斗败了的公鸡似地。
肖子君放下小饼干,用纸巾细致地擦完嘴和手才开口。
“看出来了,你玩不过他。”
方北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刚才的自己败得惨烈。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被沈纵反拿捏。
除了让沈纵半夜去恒裕楼,她后来还做过更过分的事。
沈纵不仅全部照做了,更是一句怨言没有。
在楚沁和方敬贤面前也是半个字都不提。
搞到最后,完全像是方北一个人在自high。
她不仅没感受到一点欺负人的快感,反而郁闷至极。
肖子君说:“你怎么不早说他是盛意那家教?”
“重要吗?”方北心里莫名烦躁,“再说,他和盛意有什么关系?”
方北这话没毛病,但肖子君总觉得她说这话的语气哪里不对劲……
像护食的狗。
“还以为你大伯那小三急功近利,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儿子大概也是个不入流的角色,没想到啊……”肖子君摇了摇头,“大意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肖子君说得没错。
沈纵这人确实不简单。
她大伯就不说了,这才短短几天,她爷爷对他也没之前那么抵触了。
有一回,她还看见她爷爷、大伯和沈纵三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肖子君说,“我看赶走是难了。”
方北狠声道:“只要我坚决不同意,他们没那么容易留下。”
“还真要和你大伯闹翻啊?”肖子君劝,“为了两个外人值得吗?”
“那你说怎么办?”方北皱眉,“不是你让我振作起来和他们斗的吗?”
“是我说的没错,想要斗赢他们也不难,”肖子君说,“但你得先搞清楚,你对付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方北一脸茫然地看着肖子君。
肖子君又问:“你想赶人走还是纯粹发泄心里不快?”
“现在就连爷爷也……”方北顿了顿,咬牙道,“想赶他们走没那么容易。”
肖子君总结道:“所以你的目的就是为了爽!”
“……”
肖子君话糙理不糙。
方北诚心问:“怎么才能爽?”
肖子君细眉轻挑,“忘了我刚才说的了吗?杀人诛心。”
“可我对他根本不了解,”方北叹气,“而且你刚才也瞧见了,他就像座大冰山,又冷又硬。诛心?我都怀疑他根本没有心。”
“你斗不过他,反落下乘,是因为你用的方法不对,”肖子君说,“你那些小儿科的手段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根本伤不到他。”
“什么才是正确的做法?”方北问。
“无论哪一种方法都不及……”肖子君用手指轻轻刮了下方北的鼻尖,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悠悠道,“攻心为上。”
既然目的是诛心,那就得先得到对方的心。
方北似懂非懂看着肖子君。
“他越是冷冽彻骨、克制隐忍,”肖子君慢慢眯起眼睛,眼里划过一丝狠毒,“一旦动心便越会疯得彻底。”
仅凭刚才的接触,肖子君就能大致判断出沈纵的性格——
冷漠内敛,习惯了在外人面前隐忍克制自己的情绪。
形成这种性格大概率和他的过去有关。
而方北给他造成的伤害,恐怕不及他过去经历的万分之一……
方北那些招数,对沈纵这样的人来说,连点皮毛都算不上。
“你是让我……”把肖子君的话消化完,方北明白过来,她瞳孔一点点放大,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勾、引、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