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身上毁坏的衣物,用法术给宋堂主治疗残躯。
屏风外,我从玉河的手里接过药水,用法术将药水融在小宝血肉模糊的后背上……
宓阴见小宝已经脱离危险了,才向九苍屈膝一礼:“帝君,小神先回去了。”
“嗯。”九苍拿出一瓶药,送给宓阴:“回去让你的侍女给你上药,免得伤势恶化。”
宓阴眼底一亮,昂头惊喜的看着九苍,乖顺的双手接药:“是,小神知道了,小神……”
只是没等她说完话,九苍就转身来搂我腰,亲昵询问我:“这药有用吗?”
我点点头,确定道:“从我父王那里偷来的,你晓得的,我父王手里的都是好东西!我小时候被谛听干弟弟咬了口,用的就是这个,效果显著,等小宝睡一觉脱层皮,新肉就能长出来了。”
九苍放心颔首:“嗯。”
宓阴捧着药瓶,脸瞬间阴沉了下去,失落地孤身转头离开……
“你,干嘛呢?”我把绸巾盖在了小宝的背上,无奈道:“故意忽视她,又让人家伤心了。”
“总要接受事实。”九苍松开我的腰肢方便我行动:“本帝不想重复强调一件事,与其苦口婆心,不如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她看。”
“你啊,当初对莲芯怎么没这样清醒?”我故意打趣。
他委屈诉苦:“那时也很清醒好不好,只是夫人,不肯给我明确答复,以至于我每日都在自我怀疑。”
“那还真是对不起你了。”我又从玉河手里接过半凉的药碗,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汤药喂进小宝嘴里:“来,小宝听话,张开嘴,把药喝了,喝完就不疼了。”
小宝昏昏沉沉地张嘴,咕咚咕咚就着勺子喝药,边喝还边小声哼唧:“娘……九婶,我要娘……”
九苍立即问:“去派人通知谢令姮了么?”
玉河点头:“挽溪流烟已经去找了。”
我轻声安抚小宝:“乖啊小宝,你娘很快就来了,很快。”
话音刚落,谢令姮就火急火燎地赶进了父子俩的寝殿。
“宝宝!”谢令姮心疼得红了眼,着急跪坐在小宝床前,握住小宝手:“怎么伤成这样……疼不疼,孩子,我的孩子……”
小宝懂事地反握住自家娘亲手指,虚弱回应:“娘,我没事,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小宝!”
可怜的母子俩抱头痛哭起来。
我端着汤药站起身,心情沉重地叹口气。
小宝拖着哭腔向谢令姮道歉:“娘,对不起,我又惹事了……”
谢令姮抬手想抚摸小宝的脑袋,却又碍于小宝头上被我裹了好几层纱布,不敢下手,只能握紧小宝的一双小爪子温柔安慰:“娘都知道了,小宝没错,小宝是最好的孩子……”
“娘,你别担心我,九婶给我上了药,帮我清理好了伤口,还给我喂了难喝的草药,九叔说,我很快就能好起来,又能活蹦乱跳的。
我还吃了九叔好多仙丹呢,虽然挨了一顿揍,但是感觉值了!说不定,有九叔这么多仙丹,我伤好后,就能长个子了呢。
娘,我没事,你去看看爹吧,爹受了很重的伤,爹被老虎给撕了……肉都撕没了。”
小宝说着,再次没忍住呜咽着哭起来。
谢令姮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忧心忡忡地不停搓着小宝手背:“没事,你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再说咱们在帝君这,帝君肯定有办法治好你爹。”
小宝委屈巴巴地伸手搂住谢令姮脖子,自责哭诉:“娘,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爹……”
谢令姮浅声道:“小宝不难过,他是你爹,保护你是爹娘的责任……别哭了,你乖乖的,我现在就去看看你爹。”
小宝抽泣着点头,放开谢令姮。
谢令姮捏了捏小宝肉乎乎的小爪子,站起身,启唇欲要求我。
我不等她开口就心下了然,应允道:“你进去吧,小宝我和阿九会照顾,别担心。”
谢令姮双眼含泪的点点头:“多谢尊主,帝君。”
说完,便焦急的绕过屏风,进了内殿。
我继续给小宝喂药:“你娘来了,你爹也会没事的,所以小宝要听话,乖乖喝药,这样才能快些好起来。”
“九婶,我疼……”
“我知道你疼,小宝勇敢点,忍一忍,喝完药很快就不疼了……”
“九叔……”
小宝伸手拉住九苍的袖子。
这孩子终归还是个小娃娃,几百岁的年纪,只等于凡间孩子的五六岁。
我五六岁的时候发烧都会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更何况,小宝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心疼不已的给他喂药:“小宝乖,喝完药九婶给你拿好吃的,你想吃什么九婶都给你弄!”
九苍拉住小宝的小手,越想越生气,凝声下令:“崔谨!”
满身透着寒气的崔灵官闻声自内殿快步赶出来:“帝君。”
九苍冷脸吩咐:“你去接替赵灵官,代他监督行刑!”
崔灵官扣袖从命:“遵旨!”
换崔灵官去监督行刑……九苍是想好好报他们打伤小宝这个仇了。
都说,东岳神宫内,贺灵官最理智,赵灵官最正直,脾气最好,崔灵官是出了名的夺命罗刹。
落进崔灵官手里的犯人,没几个有好下场,不死也没半条命了。
东岳大帝只有在惩罚重犯时,才会把犯人交给崔灵官。
此刻他让崔灵官去交接赵灵官工作,等同于暗示崔灵官,不要手下留情,将白虎星君往死里揍,揍服为止。
“九曜神尊这些年的确太过宽纵手下了,本帝看,不用打完扔回天上了,直接扔到九曜神尊眼前!”
“一个群体有一两颗老鼠屎才正常嘛,九曜神尊是个正直神仙,你打完,说不定他回头还要揍一顿。”
“你见过他?”
“嗯,他媳妇是九泉衙门的鬼君,以前在一起打过麻将,输了我二十两,后来满冥界的追着我还。”
“那本帝,让崔瑾押人上去的时候,再拱拱火。”
我默默向他投去佩服的眼神:“睿智。”
给小宝喂完药,处理好一身的伤,我便将小宝抱到偏殿安置,给他盖上云被哄他睡下了。
止痛的汤药里有催眠药物,小宝睡下,估摸不到明早醒不过来。
宋堂主那边有贺灵官与谢令姮照顾着,不用我们多担心,我就跟着九苍一道回了上始殿,他处理琐事,我闲着没事,靠在他的桌案上绣花……
“夫人又开始绣东西了,这竹子,是绣给谁的?”他故作不知。
我背靠着桌角,认真捏着绣花针用金线勾勒竹子轮廓:“你说呢?准备给你换个新香囊,以前的那枚早就旧了,你也舍不得扔。”
他忍俊不禁地满足道:“夫人若是早些给为夫换,为夫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也舍不得扔。”
我无奈:“那还是我的错喽?”
他拿起书,翻开一页:“不敢,天大地大夫人最大。”
我憋住笑,穿针引线全神贯注地绣竹子。
一侍卫突然步伐轻快地进入上始殿,朝九苍抱拳一礼,紧接着绕过我,行至九苍身畔,低声与九苍耳语:“帝君……”
声音委实太小,我就听见了‘下药’两个字……
什么机密消息,瞒得这样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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