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红着一双眼眶和我爸说,我刚才开口叫她妈了。
起先所有人,包括我爸都以为我妈是不想他送走我才故意这么说。
可后来我竟当着大家伙的面往爸怀里爬,奶声奶气地又喊了一声爸爸。
我爸霎时眼角湿润,当场便决定不管我还能活多久,他和我妈都养着!
大抵是我真命硬,我在爸妈的宠溺疼爱下竟没病没灾地活了十来年。
直到,十四岁那年的七月初一。
学校放假,我一早就去后山打野枣,和爸妈说好中午十来点一定赶回家。
可我爸等到太阳下山也不见我摸回去。
我爸本以为我是跟着哪个同学跑别人家野去了。
但当他和我妈拿着手电筒出门打算沿路找我的时候,却看见夕阳下,家门口的小路两侧开满了艳丽泣血的鬼花。
鬼花一路开到后山。
我爸当即心道不好,牵着我妈赶紧往后山跑。
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七窍流血暴毙在了血红鬼花花海里。
我妈趴在我的尸体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一个激动跟我一起走了。
我爸蹲在枣树下,唉声叹气的沉默半个多时辰。
等到当晚沁血的弯月升起来,我爸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红布盖在我的脸上。
又就地取材,绑枯树枝作骨架,撕了自己的白衬衫当笼衣,做了一只白灯笼给我妈提着。
红布遮面,白灯引魂,鬼花铺路,我爸才将我抱回家,放进老屋早就准备好的红棺里。
我爸在我棺头点了三天油灯。
第四天,我爸为了给我续命,让我妈给我换上金线滚绣龙凤纹的大红嫁衣。
点香请愿,把我许给了一位看不见的阴神……
七月初七,我爸召集全村人来我家喝喜酒。
那天,门口戏台子上唱着鬼戏,门外婚席上坐着安静的村民。
我爸告诉做饭的厨子,要十八菜六汤,每个桌子上还要放四斤白酒。
我妈头戴红花,在我的棺头烧了一整天的金元宝。
等到晚上,我爸往门槛外放了一只香炉,插上三炷香。
两短一长为不应,三法归一为应。
那晚的三炷香,只一晃眼的功夫,香灰全部落炉。
打那以后,我的腕上就多了一条龙骨手链。
生命中多了一位从没见过面的鬼夫君。
十四岁那年我从棺材里醒过来,我爸叮嘱我如果有人问起,对外必须讲自己只是生了一场病,不能提自己起死回生过。
我爸说在人类肉眼看不见的地方,鬼差与神灵共同与我们存在于一个空间。
要是被鬼差知道我偷命,会去下面告鬼状。
我爸还不许我问那位阴夫君的事,只告诉我等机缘到了,阴夫君就会主动现身……
而这一等,就是七年过去。
今年我二十二,大学刚毕业。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凭借着超强的心理承受能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