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凭阑时微怔。向婉笑着走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他短暂露出惊讶神色,但很快恢复平日的冷硬。
他跟向婉不同,并非是喜欢关注小辈感情生活的长辈。宴丫头这孩子的选择,也不需要他人来担忧。
只招了招手,示意陆凭阑落座。
这是表态的意思了。
桌上四菜一汤一点心,分别是蟹黄豆腐、冰糖酸梅鸭、辣拌苦瓜、红烧排骨、雪菜豆瓣汤和八宝烧卖。
沈老爷子的手艺没话说,辣拌苦瓜清爽回甘,蟹黄豆腐鲜美浓郁,热腾腾的酸梅鸭肥而不腻,就连简单的豆瓣汤都十足鲜美。
裴宴这几天在滇南天天吃盒饭外卖,她谁说很能适应环境,并不会怎么挑剔,但那些东西的味道实在称不上满意。
直到现在,才感觉自己的味蕾逐渐苏醒,足足喝了两碗豆瓣汤,才放下勺子。
飞机落地时就已经不早,一顿饭吃完眼看已经十点多钟,裴宴看向婉有些疲惫,便提出告辞。
裴珠高烧几天,还有点虚弱,这几天都住在沈家大宅,这会单独裴宴说了会话,提起沈宁的事。
裴宴虽说早就得知,但现在才知道沈宁爆发的细节。
裴珠说完顿了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裴宴笑了笑:“是啊。”
裴珠不想提太多这些事,转移话题,问她跟陆家那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裴珠到底是裴宴的母亲,宴宴不大可能跟认识不久的人关旭如此亲密。
裴宴早就准备好答案:“以前在燕京读书的时候有一面之缘,他帮过我大忙。”
倒也不完全是瞎编,他们彼此帮过的,的确数不胜数。
裴宴脸上带着笑意,眼中是回忆的神情。
裴珠微怔,这是很少会出现在裴宴身上的表情。
裴宴和陆凭阑在一起这事并不那么好消化,但此刻,她却莫名放下心来。
她想起宴宴还在货轮上时,陆凭阑面上不显,但内里情况不比她好多少。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本就神奇,裴宴的缘分恐怕就在这里。
裴珠将两个孩子送到门口,叫住陆凭阑。
她那两天大多时候都是和陆白华交流,跟陆凭阑直接交流不多。
陆凭阑看出她的为难:“您跟我小叔一样称呼就好。”
裴珠温婉地笑了笑:“凭阑。”
顿了顿,看向不远处的女儿:“宴宴就交给你了。”
不知说的是把她送回家的事,还是更远更深的什么。
陆凭阑目光沉沉:“您放心。”
九月底的燕京,紫外线比滇南要少上许多,夜里已经有点凉。
裴宴看了眼时间,算着到家还要将近一个小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朦胧间听到陆凭阑低沉的声音:“这么睡容易感冒。”
裴宴勉力睁开眼睛。
陆凭阑沉默片刻,大概是看她太困:“我附近有处房产。”
裴宴不记得自己来过附近的房产。
到底是房地产集团的继承人,陆凭阑到底有多少房子?
她又打了个哈欠:“麻烦殿下把我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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