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错，但是，安南不是。

比较而言，她确实有点自私。

中午，哥哥远远地站在教室门外等她，他侧着身子，脸上的疤对着墙面。

他很在意吗？还是担心对自己影响不好，很多人看到瘢痕，第一反应不是好人。

兄妹两人去了国营饭店，时间还早，十来张方桌，只有三四张坐了人。

没一会儿功夫，菜就上来了，一碗红烧肉，一碗小鸡炖蘑菇，两大碗白米饭。

这是王珍珍第一次在国营饭店吃饭，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她现在的心态有点像个老人：“哥，你有钱？”

他的工分娘都是单独记着，自己赚的钱，一分都不要，平时抠抠索索一个肉包子都舍不得买，这两个菜得好几块。

“有钱给你交学费。”他给她夹了个鸡腿：“放心吃。”

“你不说，我不吃。”

“我有卖山货给饭店后厨。”安南凑过来，小声说道。

真棒！如果没有原生家庭的拖累，他应该可以走的更远。

王珍珍夹了另一块鸡腿给他：“加油，哥。”

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准备打招呼，赵叔使了个眼神。

他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从他们身边经过，王珍珍闻到淡淡的烟草味道。

安南也看到了，问道：“那是……”

她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岔开话题：“哥，你真准备让我学到初中啊？”

安南果然没有接着追问：“嗯，我想让你上大学去大城市。”

“你没发烧吧？”她摸着他的额头，问道：“哥，讲道理，我最多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

你要是同意，我就继续上学，要是不行，我明天就回村子上工。”

安南皱着眉头，怎么就不喜欢读书呢？

他认真说道：“不读书，我也可以养你一辈子，但是，你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去外面，不一定非要读书啊！”

安南笑了，这说法好像也没错，但是，那是不一样的。

实在不想她过于抗拒这件事情：“行，读到初中毕业再说。”

“初中毕业，我就不读书了。”王珍珍单方面达成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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