诰》请命。”
“你不觉得太天真了吗?”
“一本你洪武帝亲自编写的书,就能达到尚方宝剑的作用?而且陛下似乎忘了,这剑是皇室的。”
“噬主,你不怕吗?”
“再说了,你当真会给官员这些权利?你自身连御史劝谏都不肯听,也根本不把百官当人,百官是有多想不开,会去冒死劝谏啊。”
“何况你理想中的官员,只是一个个替你管理天下的管家,这些人是朱家的家仆,哪有这骨气跟胆量。”
“至于百姓,更是笑话。”
“你公布大诰,预想中的情景,是这些百姓遇到欺压,能头顶大诰,直接抓着欺压地方的士族进京告御状,沿途各司衙门还要派人保护。”
“但这么多年,地方造反一起接一起,你抓的贪官一茬接一茬,可有一个百姓顶着大诰来告御状?”
“他们连告贪官污吏都无门,还能去告皇帝?你自己难道不觉得这些想法很不切实际吗?”
朱元璋一脸阴沉。
夏之白摇摇头,肃然道:“你对天下所做的一切,其实是吸取了元朝灭亡的教训。”
“你曾说过观元朝之失天下,失在太宽。昔秦失于暴,汉兴济之以宽,以宽济猛,是为得之。”
“今元朝失之于宽,故你济之以猛,宽猛相济,惟务适宜尔。”
“元之宽仁,并不是所谓的宽,而是有别于中原其它皇朝制度。”
“你认为元朝的失败就在于,它没有沿袭传统,进行集权并强力的统御天下,松散且有限的混乱管理,只会导致天下紊乱,并最终导致元帝国崩溃。”
“而你吸取了教训。”
“元朝宽言,所以失之以文教不兴;元朝宽刑,所以失之以刑罚不中;元朝宽权,失之以君权不振。”
“你立国之后,疯狂抓集权。”
“只不过你心目中最好的集权,并不是历往朝代那样。”
“而是成为地主!”
“在你的印象中,地主就是那个最稳固最长久,也是最能行之有效管理地方的集权方式。”
“所以你才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把官员当做长工,随意打骂打杀,将百姓视为奴隶,随意践踏压榨。”
“你认为是自己给了百姓活路,让百姓得以在天下存活,你也认为他们就该对你感恩戴德,该对你贡献全部,哪怕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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