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哥临阵威名扬,青龙一舞震沙场,千里走关骑志强,单刀赴会慑群雄!”
哗啦!
三十六把关刀撤去。
“大哥刘备志气昂,仁德之名传四方,兴复汉室心不灭,英雄豪气永流芳!”
“好!”
邹少海拱手道:“桃园之中生死同,江湖义气贯长空。请!”
只是瞬间,就好像已经化干戈为玉帛,面带笑容,将众人请入望江楼。
这些个东西,都是江湖老玩意儿。
说实话,能跑来盘道的,没一个不会说,如果真是空子,连面都见不到。
但有些东西就是这样。
有了仪式感,方显正规。
邹少海摆下这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阵势,既是说明江湖义气,也是点明规矩。
今日双方恩怨,就要在此了结,事后不得反悔。
在邹少海邀请下,众人一起登上望江楼最高处,四周窗户都已打开,虽说冷了些,但也有层寓意:叫八面来风。
一般来说,这玩意儿都有个章程。
神拳会撑场子,让双方划下道,说明如何了结恩怨,随后再上酒上菜,将此事划过。
顶楼之上,已摆下不少椅子。
双方面对面,前后皆有三排,好似楚河汉界,针锋相对,中间还有一片空地。
各派为首之人坐在最前面。
剩下的,则按辈分坐在后面,至于弟子一类,只能撑着大旗,站着助威。
李衍和邹少海,自然坐在最中间。
双方虽冷眼相对,其实心里都门清。
邹少海严格来算,是江湖前辈,但摆出这种阵势,分明是把李衍提到了同等位置。
看似气势汹汹,实则给足了面子。
而李衍也心中有数,他就是配合演戏,了结一些杂事,也让蜀中江湖不丢面子。
邹少海喝了口茶,随后看向身后,沉声道:“今日有冤申冤,有仇报仇,我神拳会替你们撑腰,但功夫再高,高不过个‘理’字,凡事都要讲规矩。”
“谁先上?”
此话一出,立刻有名年轻道人拱手,面色阴沉走了出来,死死盯着李衍,“贫道普庵院沐飞云,师尊覃万培,可是死于你手?”
李衍点头道:“正是。”
“哈哈哈!”
道人满脸悲愤,“奸贼果然猖狂,师尊乃我普庵院法主,这仇,我等誓死…”
“急什么?”
李衍淡淡一瞥,“这件事,你们师尊早有安排,有封遗书让我转交,看完之后再说。”
说罢,从怀中取出覃万培临死前写下的血书,挥手一抖,飞了出去。
那道人接过后,一边看,一边满眼热泪,颤声道:“师尊,弟子,弟子不孝啊…”
“飞云道长,可否让我一观?”
邹少海有些好奇,接过来后看了一遍,微微一叹,“我与覃道长也有交情,确实是他手笔。”
“道长遗言,是要彻底揭过此事,他知道自己一死,必有人说要报仇换取法主之位,乃是毁门灭派之举。”
“若你们争气,覃道长又何须替人卖命,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飞云道长,你怎么看?”
道人死死握着血书,又看了面色冷漠的李衍一眼,终于变得颓丧,“我等就依师尊遗言,将此事揭过。”
说罢,拱了拱手,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李衍看到后,暗自摇头。
果然,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师。
覃老道知道,这些弟子没那狠心,也没那能力报仇,反倒会因此引发内乱,或成为别人的刀。
留下血书遗言,算是保了门派火苗。
“我父亲可不会留血书!”
邹少海后方,忽然传来一声大吼。
但见一名披麻戴孝的少年纵身而出,扛着硕大铁枪,在地上狠狠一顿。
这少年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个猛将胚子,两眼圆瞪咬牙道:“莲花教,王堃。”
“我父王韩,可是死于你手!”
李衍端起茶杯,平静喝了一口,“五溪镇外,光明正大比武,生死之斗,怎么着,这也要报仇?”
闾山教的红头法师,见状也冷笑道:“什么光明正大,明明因利而动,且比武生死,各安天命。”
“如果都这么玩儿,还讲什么江湖规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