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着,便扭头去看洛溦,一脸殷切,“宋姑娘?”
洛溦这下躲不过了,只得抬起眸,朝鲁王和摆放算式的桌案看了眼,目光极快地掠过沈逍。
“我……还是不献丑了。”
那晚偷学沈逍解题的步骤,学没学对,根本没底。刚才糊弄鲁王或许还行,正主儿一来,肯定能立马看出破绽!
而且这程式还是司天监修历法用的东西,被沈逍知道自己偷学,指不定又要惹什么麻烦。
长乐见洛溦打起了退堂鼓,又是鄙夷,又是得意。
从若存哥哥进到水榭里来,就一直没跟这姓宋的丫头有过什么交流,也没说她解的那道题一定是对的,足见并不怎么瞧得起她。
眼下这宋丫头面露怯色,明显心虚,肯定是怕在若存哥哥面前出丑!
那自己可得好好帮忙,一定要让她把这个丑出圆全了!
“宋姑娘就不要谦虚了。”
长乐绽笑道:“刚才你不是说了要胜过四弟吗?现下刚好若存哥哥来了,由他出一道题,让你跟四弟较一下高低,比起之前解四弟自己出的题,更显公正。”
洛溦无语。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胜过鲁王?
“公主殿下明鉴,臣女出身低微,怎么敢与鲁王殿下比试,更不敢说出要胜过殿下那样的话。”
长乐挑眉,“可你刚才不是比了吗!既然比了,不就是想分胜负吗!”
肃王见长乐似要绷不住情绪了,打起圆场道:“今日佳节,对局也只为游戏助兴。”
他想起之前鲁王竟朝洛溦下跪拜师,也不愿四弟再出丑,“这样吧,近日翰林院画史举荐了一位士人到了我府中,擅书画、亦精算学,今夜恰随我来了夜宴,我便让他来解一下题目,也算是考验他的本事。“
长乐有些不乐意。
大乾皇子不忌豢养门客,但肃王低调,结交的大多是出身低微的寒士,在长乐眼中就跟昆仑奴、新罗婢一般,只是用来彰显主人身份的下人罢了,来这种聚会成何体统?
但转念一想,宋洛溦这样的女子,不也是出身低贱的下人吗?
下人跟下人比,其实倒合乎那丫头的身份!
而且那门客的前程捏在二哥手里,必是会卯足了劲儿展示实力,非赢不可的。
长乐拿出大方姿态,做出让步:
“那就让二哥的人跟宋姑娘比吧。”
宫人领了吩咐,出去传人,又有鲁王的亲随送来真正的算筹,换下了案上的双陆棋。
洛溦见实在推托不过,也索性懒得再挣扎,慢慢坐去了案边。
反正肃王刚才说了,对局只为游戏助兴,待会儿不管沈逍出什么题目,她直接说不会便是!
沈逍是天下第一的术数师,他的题自己不会做,也不是什么说不通的事。
她坐到案前,看着沈逍取过算筹,在案上慢慢摆出纵横式。
周围其他人,难免对沈逍和他这位刚浮出水面的未婚妻怀着几分好奇,时不时,心思各异地偷觑两人的相处,只见一人凝神执筹,一人专注观题,连眼神都没碰一下。
但又好似,有种对彼此的存在十分熟悉的协和感。
沈逍放下一枚算筹,淡淡掀起眼帘。
夜风卷起帘缦微微鼓动,在烛光间柔软起伏,案侧的少女垂眸凝望算式,一脸专注。
就如不久前的那晚,同样的夜色烛影,同样的同案相邻,她曲肘支颐,一瞬不瞬地追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确实追得很紧,也确实有几分聪明。
竟然,记住了他的每一个步骤。
这时,外廊肃王亲随出声禀报,说叫的人到了。
紧接着,脚步声传入,伴随着一道清越的男子话音:
“景辰见过殿下。”
正潜心研究算式的洛溦,思绪骤然空白一瞬,下意识想要转身回望,却又有些不受控制地浑身僵滞。
肃王示意免礼:“起来吧。”
他转向其他人,介绍道:
“这是景辰,表字连霏,徽州解首,鹭山书院有名的才子。四弟、五弟,可多多向他讨教,诗文书画怕是不比你们的先生差。”
鲁王与五皇子各自受了景辰拜礼,客气寒暄了几句。
女眷们不便与外臣亲近,皆没有开口,只有年纪还小的闵琳,不怎么避讳地仔细打量了景辰片刻,歪着头:
“你姓景?这可不常见呢。还有你的表字,是云的意思吧?这可有趣了,待会儿你跟宋姑娘比试,单看名字,就挺有匹敌的感觉!”
沈逍自案后抬起了眼。
见肃王身边的年轻男子,一身简单的士人缁衣,五官清俊,唇畔始终弯着浅浅笑意,煦煦如春日暖阳,但要说有多惊艳出众,倒也不至于。
沈逍撤回视线。
侧案的洛溦,却仿佛始终不曾注意到进来的人,依旧凝视着案上的算式,捏着手,嘴角紧抿,像是因为面前的难题而饱受压力。
沈逍淡淡道:“怕了?”
他出的这道算式也是同余方程,只不过比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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