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了这个游戏。她在公主面前展示一通,笑意初萌便很快被巨大的负面情绪吞没。
她毫不稳重,怎么能玩孩子的游戏,如何担当得起江山重任!大夏城池被占,磋商和谈,她怎么还有心思玩乐!
皇上疲惫的脸上顿时没了任何笑纹,浓郁的愁色笼罩着她的神情。她正要在心中斥骂自身,矮桌上传来窸窣之声。
皇上垂眸看去,只见公主努力地伸长了手来拘她手掌下按着的桃核。她立时清醒,明白公主想做什么,将桃核推了过去。
公主迟钝地抛起、抓、接,第一枚桃核和第二枚桃核同时躺在她掌心,这次竟然成功了。
皇上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既震惊于公主竟然可以做到接一枚桃核,又震惊于她竟然会在自己面前玩这个。
公主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但抛接两个就做不到了。她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失败,再度安静地坐正。
皇上的愁绪暂时地被公主的举动排解,注意力全被吸引了去。见公主失败,她和缓地安慰:“你已经做得很好。”说罢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怎么都不对,眉头微紧。
公主没因为陛下的一句夸赞而出现什么喜色,恍若听不懂地凝视着对方。
皇上的心在她的注视之下渐渐宁静下来,说来奇怪,她小小年纪却有抚慰人心的本事。这当然不是公主主动为之,她只消静悄悄地坐在那里,便能使周遭的一切跟着安然静谧。
在享受了一段平静过后,皇上也不管公主听不听得懂,吁了口气宣布:“赵将军的灵堂已经布置妥帖,丧仪将在三日后举行,届时你要去的。”
说到赵雁声的丧仪,皇上望着公主,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些关于她对父亲的体悟。
而公主仍然是老样子,目光平静如深秋之际的湖面。她或许还没弄懂赵将军是谁,又或许并不清楚丧仪意味着什么。
皇上不由可怜起她来,慢慢吐息:“当日朕并不能去,但萧正仪会代为照料你。大家都知道……总之不会有什么规矩约束你,你也无需做得太多。”她隐没的话是关于外界对公主种种不敬的揣测。
想到自己受到的种种桎梏,便是连赵雁声的葬仪也去不得,加上大夏内忧外患,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高高架起在一个险象环生的境地,寸步难行。
皇上沉默良久,过度的抑制反而起到了适得其反的作用。身为皇上却连臣属的葬礼也无法出席这件事无疑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她无法出席的原因是怕声势太大引起百姓共情,从而影响和谈!
她这个皇上做得失败至此!
她做女皇做得举步维艰,自登基起,她没有一刻不惶惶,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她从未接受过继承者的教育,并不知道要怎样做一个皇帝。阴差阳错的,帝王的冠冕落在她头上,她为了支撑起这个身份,不得不终日华服加身,好增加自己的气势,掩藏起自己的脆弱。
皇上心中的苦闷甚至影响到了她的外在,在此刻,她的华服不仅无法为她支撑起强大的气场,甚至起了反作用,越显得她外强中干。
满室除她自己以外唯有一人,皇上落入悲慨的心境,向面前的稚子袒露自己的心声:“朕因为要迁就害你父亲之人而无法前往吊唁,很无能吧。”
皇上在旁人面前承认了自己的无能,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快意。她破罐子破摔地要讲个痛快,总之公主即使不是傻子,以她的年纪也听不懂她说的这些话。因为听不懂,公主偏偏是最好的倾听者。
“我根本不适合做皇帝,也从没人教过我该怎么做皇帝。辅政大臣们说要如何做,我便如何去做。可是大夏到我手上还是失了一城,失去一员大将,都是我之过……如今又要议和,大夏失去的只会越来越多,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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