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铜钱。”
“三两银子?”高云露出了为难表情,说道:“客官,这价格实在是太高了,市面上的糖现在零售价都只要一两银子一斤,小店如果用三两银子一斤的价格收下你这白糖,还不得亏死?”
“市面上那些糖,也配和我这白糖相比?”王智发傲然冷哼,说道:“高东家,我看你也是识货的人,应该也见过天竺大食来的那些所谓白糖,能不能赶得上我带来的糖?”
之前见过的所谓白糖其实都是黄色冰糖,高云当然只能闭上嘴巴,王智发则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象这样的白糖,即便是在皇宫里,也只有官家和圣人能够尝到,几乎没有一两一钱流落到民间,包括开封城里许多达官显贵,公卿伯爵,都见到没有见过这样的白糖!”
确实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样品质上佳的白糖,高云只能是点了点头承认王智发所言非虚,然后才说道:“这位内侍,能不能便宜点?二两银子一斤,我全要了。”
“一文钱都不能少,这是拿命换来的。”王智发回答得十分严肃。
高云做事也很果断,又略一盘算就说道:“行,三两银子就三两银子一斤,但是得请内侍答应在下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王智发问道。
“今后如果再有这样的货,请内侍先卖给我。”高云微笑着低声说道。
王智发一听笑了,说道:“那是当然,一言为定。”
很可惜,在某人的唆使安排之下,王智发并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当天成功的卖出了三十八斤白糖后,到了第二天时,王智发又先后去了汴梁城中的另外两处商贸集中地,先后又卖出了八十多斤白糖,而到了第三天时,王智发干脆坐着马车出了城,南下到漕运码头所在的朱仙镇,又悄悄的卖出了上百斤白糖。
王智发的行事虽然谨慎,然而赵光义一党在汴梁城中毕竟是树大根深,所以就在王智发到朱仙镇卖糖的同一天,少量的白糖就以一两银子一两糖的骇人高价,出现在了负责为赵光义理财的陈从信面前,同时被禀报到陈从信面前的,还有这些白糖是来自皇宫的小道消息。
陈从信是个擅长把握机会的人,仅仅只是稍做盘算,陈从信就带着这些白糖去见了赵光义,向他呈上白糖并且说明来历,结果赵光义看了非常吃惊,说道:“皇宫里还有这么好的白糖?我怎么之前都不知道?”
“王爷,这点并不重要。”陈从信冷笑着说道:“重要的是,能够把这么上好的海外贡品偷出宫来卖钱的人,会是一个普通的皇宫内侍吗?”
“言之有理。”赵光义立即醒悟,说道:“有本事有胆量能把这么好的贡品偷出宫来卖钱的,绝对不可能只是普通宦官,没有够分量的身份地位,杀了他都不敢这么做!”
“王爷,卑职想借着这个机会,去结识一下这位大宦官,不知王爷意下如何?”陈从信奸笑着提议道。
赵光义一听笑了,微笑着说道:“你去吧,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还可以把他直接带来见我。”
“王爷,那恐怕得多用些银子。”陈从信说道:“事关性命,卑职担心如果足够分量的诱饵,这条大鱼就不会上钩。”
赵光义笑出声音,说道:“这种小事,也用得着先后本王打招呼?花多少钱都行,去办吧。”
…………
无独有偶,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王智发匿名卖出的一些白糖,也被放到赵光义目前的头号政敌赵普面前——还真是头号阵地,赵德昭虽然近来风头强劲,然而不管是实力和底蕴,赵德昭都还差着赵普一党的十条八条街。
“这是海外来的白糖?这么甜,这么白?”
和赵光义一样,即便是赵普也无比震惊于白砂糖的纯净雪白,然后赵普还酸溜溜的说道:“看来官家是越来越不待见本官了,海外给他进贡了这么好的白糖,他居然舍不得赏赐一点给本官。”
“父亲,孩儿觉得另一点更加关键。”长子赵承宗阴森森的说道:“如此上好的贡品,有胆量有能力偷偷卖到民间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内侍宦官,我们如果能够查探到他的身份姓名,还有拿到他偷卖贡品的铁证,就有可能让他为我们所用啊。”
赵普当然也很希望继续壮大他的派系实力,点了点头就说道:“这事你亲自去办吧,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给我查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宦官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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