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清绷着精神,思考如果她没有赌对,应该怎么躲过季衍之手里的弩机。
而反观季衍之,他的脸上依然看不出半分喜怒,所有的情绪被深潜在表皮之下,让人无法探究。
良久的僵持中,苏允清听到自己逐渐鼓噪的心跳,那根紧绷的弦也似乎已经拉到极限,发出‘咯吱’声。
季衍之,终于动了。
黑暗中他平直的手臂一曲,将弩机放在了木椅的另一侧,他不知道按动了什么地方,一阵细微的机扩声传来,密室里的烛台被全部点亮。
烛火的暖色压住月光,苏允清终于能把周围看得更加清楚,她松一口气,方才感觉到背后的汗意。
“十五年前,有一位姓张的道人临死前造了这间密室,并在其中布下阵法,他说自己并不属于大盛,却不得不留在这里,而唯有跟他出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才能打破此阵。”
季衍之瞧她一眼,“十五年来,你是第一个通过禁地来到密室的人。”
苏允清拿着图纸走到他身边,“所以说,你其实一直都在寻找能够解开这张图的人?”
她把图纸放在季衍之面前,另一只手却在图纸的遮挡下,悄悄拿住了季衍之放在木椅旁边的弩机。
“你这句话,对也不对……”
他话音未落,苏允清飞快在手腕间架起弩机,将箭尖瞄准季衍之的额头。
“季衍之,难道没人告诉你,武器脱手乃兵家大忌吗?”
她后撤几步,与季衍之保持安全距离。
被守株的兔陡然变成狐,苏允清握紧弩机,却没有丝毫放松。
木椅上的季衍之低笑一声,似乎并未把她的说教放在心上,他那一双乌黑的瞳仁里,润到仿佛是一块触手升温的墨玉。
可苏允清知道,在这墨玉下藏着的,是冷厉狠辣的杀机。
他就是用这样的神情,让所有人都以为,残疾多年的三皇子性格谦和,仁慈和顺。
但唯有刚才那枚毫不迟疑的箭弩,让苏允清明白,他刚才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季衍之散漫的脸上看起来十分不经心,他启唇,清朗的声线中竟有指点之意,“这弩机你会用么?要不要本王来教你?”
——咔哒。
苏允清将弩机上弦,“你可以试试。”
说完,她不给季衍之任何反应的时间,将一枚冷箭朝他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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