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潘望背着弓箭,怀揣着老猎户留给他一把短刀投了军。
从此后,木瓜山老林少了一个好猎户,而东胡国的军营里多了一位悍不畏死,身手矫健的勇猛士卒,凭借着了得的身手,潘望很快便在众多士卒里脱颖而出,被时任铁浮屠猛安千夫长的完颜占罕相中,直接让他任铁浮屠保义副尉,手下有士卒十五人。
铁浮屠是东胡国的军中利器,所有士卒皆是各兵营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东胡国的铁浮屠可谓无坚不摧,人马皆重铠全装,骑兵从头到脚都是重甲,只漏出头盔上的两只眼睛,兵器是重马枪与铁骨朵,他们所骑乘的战马也是身披重甲,远远望去好像一座座移动的铁塔一般,铁浮屠由此而得名。
相较于那些轻装上阵的轻骑兵,他们具有更强的防御性,故而在两军生死对垒的冲锋中往往能够所向披靡,取得一举定乾坤的决定性战果。
光正十一年,已经升任为忠勇校尉的潘望追随龙符帝耶律坚,兵强马壮的十八万铁浮屠突袭维洛王朝的兵家重镇——山海关,与维洛王朝驰援山海关的定远将军司马年互有攻守,但司马年据有雄关,居高临下,铁浮屠在平原冲锋中能势如破竹,而破城攻坚却是他们的短板,故而发挥不出他们的所长,两军一时相持不下,长达半年之久。
那年,潘望二十一岁,四年的军旅生涯早已把他从一名年轻猎户打磨成一位指挥若定的百战将军。
久攻不下,难免让壮志凌云一心想着开疆拓土的龙符帝耶律坚感到有些心浮气躁,望着如噬人凶兽般的山海关,他不由又冷静了下来,忽然想到中原人屡试不爽常说的那句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龙符帝耶律坚让铁浮屠猛安千夫长完颜占罕召集起三军将士,他站在金顶帐前当着三军将士的面,亲口颁下了那道日后在东胡国载入青史的《破关令》谕旨。
无论何人,谁若能率部攻上城头,打开关门,无论现居何职,一律官晋三级,赐百金,食邑五百户,正五品将军官职以下者封谋克百夫长。
军中自古不乏想着建功立业的热血男儿,但能被挑选到铁浮屠打到山海关的将士,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九死一生的老卒,作为军营利器的铁浮屠从最初的十八万打了半年之久,如今仅剩下区区八万之数,可谓伤亡过半,自己身边的兄弟袍泽,一个个不是死就是伤,现如今众人早已心生倦意,这种泼天富贵,可是有命挣,没命花的呀,还不如留着这条小命,早日回家与父母妻儿团聚,哪怕吃糠咽菜,也强过死在这累累白骨的荒凉边疆。
这时,身为忠勇校尉的潘望走到三军阵前,抱拳拱手。
“陛下,末将不才,愿领军令。”
龙符帝耶律坚看了一眼他的装束,见他不过是名从七品的年轻校尉,心中不免有些嘀咕,扭脸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铁浮屠猛安千夫长完颜占罕。
“完颜将军,这位小将军是你的部下吧,你觉得他能胜任吗?”
完颜占罕作为执掌铁浮屠多年的猛安千夫长,对眼前这位年轻人可谓青睐有加,此人虽说年轻,但若假以时日悉心栽培,必然会前途无量,面对耶律坚的垂询,他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但他又深知此举的凶险,实话实说,这一去必然凶多吉少,但若是隐瞒实情,保全这位年轻人,却又于心不安,不说对得起对不起皇帝,便是对先前伤亡的十万死难部下也没法交代,所以,一时眉头紧锁,迟疑不决。
长风戚戚,万人无声。
耶律坚作为东胡国少有的中兴之主,阅人历事自然无数,见久经战事的完颜占罕竟对一个小小的校尉犯了难,心中大概也猜出了他的几分心思,可见这年轻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如果这年轻校尉没有几分过人之处,绝不会让执掌铁浮屠多年的完颜占罕如此左右两难,当下,心里也有了主意。
“这位小将军,你叫什么名字,现居何职?又有何破敌良策?”
潘望看了一眼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完颜占罕,见他此时也对自己投来含义深深的目光,虽说自己与他并无深交,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小校尉而已,但也明白他对自己颇有栽培之意,否则也不会特意把他从别的军营调到铁浮屠来,也不会一来就让自己带队,虽然是个最低等的保义副尉。
“启禀陛下,末将叫潘望,现为铁浮屠右路军忠勇校尉,至于破敌之策嘛……因为此事事关军国机密,容末将一会单独向陛下密陈。”
耶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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