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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搁现代还是个高中生,哪个不是爷爷奶奶姥爷姥姥一群人疼爱着,而他却父母双亡,先是居无定所,四处流浪,现在又与人为仆,受伤了还一个人挨着,张茉一时只觉心酸无比,喉咙堵得慌。
“杜大哥,是我,阿茉。”她轻轻叫醒他。
杜飞微微睁开眼。
“阿茉?”他迷茫叫了一声。
“是我,你放心,阿定已经去请医了,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小厮端了生理盐水和酒精进来,张茉刚把血迹脓液清洗干净,前几日给管亥看病的医者便来了。
把了脉,查看过伤口,老者道:“此伤已生腐肉,需以刀割去,然也无法保证能活。”
许定担忧道:“只有这办法?喝药不行吗?”
“割去尚有一线生机,不割唯有等死。”
老者取了刀,在旁边蜡烛上翻动烤着,张茉见状,眉头一跳,对老者道:“这样不行。”
说着,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直接吩咐小厮将刀具拿去开水煮一遍。
开水滚煮老者尚能接受,他每次用过后,都会将刀具煮过,对小丫头方才举动,只道是爱干净的表现。
接下来却见她又将煮过的刀具用沾了酒的布擦拭,又让他把手也擦洗两遍。
老者疑惑道:“这是为何?”
“这样更干净一些。”酒精消毒的原理她也不会解释,而且就算解释了古人也听不懂。
老者不满皱了皱眉,到底没再说什么,开始给杜飞割浓,没有用麻药,第一刀下去杜飞便被疼醒。
冰凉的刀子割在背上,一刀又一刀,跟凌迟没什么差别,他疼得额头青筋都暴了起来,许褚和许定两人一起才勉强按住他。
割脓过程很快,医者做完后续工作,又是丢下一句“看天意”便收拾药箱离开了。
杜飞伤口虽感染得比较严重,好在他的伤没有管亥深,盐水清洗干净脓液血迹,防止再次感染,再配上医者开的消炎中药,这个天意肯定是能活的。
几日后,医者前来复诊,见杜飞的伤口已好转,张茉跟他提生理盐水和酒精消毒之事,希望能借此救助更多伤者。
老头听了,不以为然道:“此乃老夫医术高超外加此人命不该绝,同那劳什子盐水酒精有何干系?老夫行医多年,从未听过酒能驱毒退热,至于那什么盐水,更是荒谬至极,伤口撒盐岂非叫病人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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