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病愈回归工作岗位已经是12月下旬的事情,陈鱼给他办理了住院手续,请医生帮忙盯着这小子别让他工作,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在此期间基地里的领导们都抽空上医院看望,最可怕的是申姜,她简直是个恐怖分子,这姑娘串错了门,走错了病房,深夜潜入医院,直勾勾地盯着隔壁病房某位仁兄的脸看了许久,寻思半天这人是不是监理,直到那位兄台迷迷湖湖地醒过来,一睁眼看到一双招子藏在黑发底下盯着自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过去了。
“领导,你是来暗杀我的吗?”
“我是来看望你的。”申姜坐在椅子上,“给你带了吃的,别不领情啊。”
她把巧克力扔到商陆的病床上,歪着脑袋悠然看着后者把大红色的包装拆开,商陆啃了两口,觉得这人的神态怎么那么像在喂狗?旋即他又把这个念头打消,喂狗不能用巧克力,因为狗会中毒。
“这包装还挺喜庆。”商陆问,“婚礼上顺来的?”
申姜摇摇头:“没人结婚,只是快过年了,所以换了包装,这不马上就要腊八了么?”
在历经大崩塌和大撤退之后的社会里强调传统节假日似乎是形式主义,所有人都在搭台唱戏,告诉你一切如常,但它又在方方面面捉襟见肘,陈鱼说它是一种稳定人心的手段,越是前沿的基地越是如此,在这个年代里能让人感到温暖的事情不多了,放假过节勉强算是一件,它提供了一个机会让孤独的年轻人抱团取暖。
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人温暖起来呢?
在漫长冰冷的黑夜里互相拥抱吧,看不到黎明,就把他人当做太阳。
年关将近,后勤部门给每个人发新衣服,送水果篮,允许外出,组织活动,还有声势浩大的集体婚礼,基地直工科里的催婚大队开始了新一轮的巡视,商陆躺在医院里默默地注视这一切。
仿佛是在一座巨大的灵堂里过节,有些人悲伤,有些人欢唱。
他的目光忽然停在申姜的口鼻处。
申姜抬手一摸,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我日,又流鼻血了。”
“跟我比起来,你才是那个更像是要住院的。”商陆说,“你这老流鼻血的毛病不能治治么?其他驾驶员也跟你一样?”
“其他人不这样。”申姜说,“bci系统的副作用每个人都不同,有的人严重失眠,整晚整晚地睡不着,比我难受多了。”
“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谁?”
“那个严重失眠睡不着觉的。”商陆回答,“他后来治好了么?”
“他死了。”申姜说。
“领导,最近这段时间训练还顺利吗?opm-g系统你还用得惯吧?”商陆问,“你可千万要当心一点,那只opm-g头盔目前是全世界独一份,非常精密,搞坏了都不知道找谁来修。”
“我顺不顺利你应该门清,千年的狐狸精装什么黄鼠狼?监理,你是操工办运筹帷幄的幕后黑手,难道不是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中?”申姜冷笑一声,“rab-shang值已经抵达了0.12的标准值,但总是差一点完成突破,你们办公室跟我说……他们的原话是,需要给予一次迎头痛击,监理,什么叫迎头痛击?”
“显而易见,他们计划要在你下班的路上给你套麻袋,伺机冲你脑门来一板砖。”
“这个笑话真冷。”申姜呼出白气,捂住双手,“监理,这鬼地方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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