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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冲医生发什么火!医生还不是好意提醒我们,你别给我在这犯牛劲。”
“你们自己考虑吧,这次能抢救回来,下一次就不一定了。”医生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两个人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后,立刻就收起来了刚刚悲伤憔悴的样子。
眼泪还挂在脸上,表情却已经平静下来了。
没和他们打照面,黎琮扶着舒烬装作路过的病人,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慢慢跟在他们身后,隐约间能听见女人抱怨男人演得太过了。
舒烬忽然想到自己翻到的第一篇报道。
一年前小男孩李想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新闻标题是——养父母为救养子变卖家产,养母: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得让我儿子有一口气。
也许在他们心里,只要那个孩子多呼吸一口气,多坚持一天,他们就会有多一天的爱心人士的捐款。
他们爱这个孩子?
也许吧。
或许是漫长的治疗过程让他们渐渐放下了孩子的生死,无数捐款早就蒙蔽了他们的眼睛。
他们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天要收他的命,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小男孩跟在他们身后跟了许久,上蹿下跳地喊爸爸妈妈。但他们甚至没有去看一眼病房里的小男孩,直接就离开了医院。
“他们算什么父母。”黎琮当鬼差多年,自诩冷血的一批,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比有些人更有人情味儿。
“那个孩子,要痛苦多久?”
舒烬看着小男孩失落地站在走廊尽头,背影单薄又无助。
“这两天的事儿吧,命数已定再强留也没用。”
也好,这样也好。
有些时候,死不见得是件多么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饱受痛苦的一生,死亡也许是唯一的救赎。
电梯开启,几个黑衣保镖推着一个躺在床上的女孩走出来。
“爸,在家养着不行吗,为什么非得转医院来。”躺在床上的女孩正在打电话,语气不满。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嘴巴仍旧撅着但是稍稍接受了些,撒着娇答应好好在医院带着。
导诊台的护士长殷勤的走过来说:“专属病房已经准备好了。”
女孩没有回应她,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接着玩手机。护士长尴尬的像在唱独角戏,领着推床的黑衣保镖往病房走。
挺唏嘘,有人用钱给孩子最好的医疗条件,有人用孩子为争取最好的生活。
女生被簇拥着推往病房,舒烬看了一眼,心里不知是为小男孩心痛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反正心里有股说不上的不好受。
在小男孩抢救无效的那一天,黎琮带他去了一趟幼儿园。
他说他没有好朋友,他想去一个小朋友最多的地方看看。
有些小孩儿的眼睛能够看见他,但是他们不会害怕。
他们一起玩滑梯一起做游戏,他们约定下次再见,却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哥哥,下次还能带我来玩吗?”
放学后,幼儿园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小男孩和黎琮。
落日融金,柔和的光芒包裹住坐在秋千上的小男孩。
“下次你的爸爸妈妈会带你来。”黎琮半蹲下来,目光温柔。
“爸爸妈妈?他们也死了吗?”
“不,是新的爸爸妈妈。”黎琮站起身对小男孩伸出手,“走吧,下一次你会健健康康地被爱你的爸爸妈妈送来上幼儿园。”
小男孩开心地从秋千上跳下来,握住了黎琮的手。
黎琮回到医院时,没在病房里看见舒烬,热心的大妈磕着瓜子告诉黎琮说舒烬跟在护士去拆线了。
走到房间外面能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黎琮直接穿门进了屋子没成想看见了舒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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