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纠结着不想闹开的原因。
“旭哥儿,没事的。”
杜景辰听完万俊彥的分析,再看向晏旭,手里扯了根草,绕啊绕,笑容却纯真质朴。
“我还年轻,不懂的其实还太多。过早升得太快对我只能是弊大于利。只要你能好好的,我慢你三年,岂不能得你更多指点?”
杜景辰是真心实意说这话的。
从县试到现在,每每考试得到的结果,都总让他有种才不配名、德不配位之感。
高处不胜寒,越往上走、走得越快,他的畏怯反而越深。
尤其是这次:他居然破了个最年轻举人的记录,当时在公示榜前,他感觉更多的其实是惊吓而非惊喜。
他真的做不到晏旭那般的坦然承受。
万俊彥一甩脑袋、一撩额发,顶着傲骄模样儿,却说着和杜景辰同样的感受。
“我也愿意多等三年。现在的我只觉得虚,虚得厉害。硬要撑上去,恐怕我就会折。”
他太了解他自己了。本就是个极易骄傲的人,再若被人吹一吹、捧一捧,哈!
所以从榜单公示以来,他就寸步不离跟着晏旭呢?
只有跟着晏旭,他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这次,赵云义没给他们泼冷水。
“对对对,再等三年又何妨,只要小晏旭先冲上去就行。他爬多高我都觉得他担得起,天生就是个属乌龟的。”
“哈哈哈。”
几人彻底被这形容给逗得笑翻。
可不就是乌龟吗?
风来也好、雨泼也罢;高山之巅、河底泥沼,晏旭始终都能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不骄不躁,稳如……乌龟。
晏旭:“……”
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且这才到哪儿跟哪儿啊?
还没入仕呢,若轻易就沉不住气、还怎么面对更艰难的未来?
而且……他的心底也不得不承认:活得久的,还真就是乌龟莫属。
不管这种活是怎么个活、在哪里活,都一样。
“哎小晏旭,你想好进京了要干嘛没?”
赵云义也薅根草,不过没像杜景辰一般缠手指,而是直接叼进嘴里,半躺靠在草地上,问向晏旭。
既然已经猜到了王勋的用意,那就不能太让其得意了吧?
否则何必受罪跑这一趟?不若直接回家,只等乡试重开就好了。
坐在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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