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看守山门的“齐大爷”沈昌、沈院长,因着对那孩子起了兴致,便安排人去查,查到了其名姓,还看到了负责查察的人带回来的晏旭旧文章。
沈昌很欣赏。
与齐涞说道:“这孩子,有状元之才。此次解元必如探囊取物、触手可得。如此,从所未有的‘六元及第’即将诞生。”
齐涞严肃着脸,摇头不认同。
“这几篇文章,皆可看出其心性过于尖锐,甚至比吾等初始时更加如刺芒朝上,根本就不适合如今的官场。只怕主考官瞥一眼,就会扔到一旁。倒是这笔字,略见风骨。”
“哈哈哈。”
沈院长面无表情地发出大笑之声。怎么看怎么怪异,但齐涞已对此习以为常。
“齐涞,应该说,尖锐的只有你。你再好好看看这孩子的文章。当真是深得水镜之精髓。你若喜锐,它则锐;你若喜平,它则平;你若喜龟,它则缩。”
“似这句:‘不为也为、为也不为,和合二者,循根基可也。’看似中庸,实则把握着人心性情的特点。”
“我若是为者,一见此句,必会想:我要循根,那就得为。为也符合中庸。反之,我不为,就会想:啊,我思想的根,不正是不为?于是便不为。”
“这样的文章,每一个字都斟酌千方,无论主考官是谁、阅卷者为谁,哪怕是帝王,都能从中找到自己所喜和所想。晏旭那孩子……真真是人才、国之大才!”
沈昌越说语调越高、越看晏旭的文章越欣赏,长长的白胡子都似随风舞动,偏还面无表情。
齐涞都不记得,有多久、有多久不曾见过自己恩师如此高兴了。
但他依旧不赞同、依旧严肃地泼了盆冷水。“八面玲珑、太过圆滑!”
沈昌:“……你纵观他全文后再合之、思之,就没有发现他的总之所向?就是一个字:根!”
树逐根方得活,人逐根才有依。万变不离其宗也。
齐涞严肃的面容,终于寸寸崩裂。他发现,自己真的小瞧了晏旭。
不过,口中兀自不服。
“还是得看其心性。若仅有对家国的信仰之情,却无坚持恒久的毅力,亦不可取也。且其到底如今年幼,能撑过小三元的风光,未必还能撑过解元的荣耀。”
小三元和解元之间,是一步登天的巨大门槛,成就出的意义也非同一般。
为什么自有科举以来,并无“六元及第”,更无年纪轻轻就连续高中者?不就是心性没撑住嘛。
沈昌却不以为然。
他就是认定:能在年少之时、便已能作出如此深文者,就是值得他期待的人才,必然得中此次解元。
二人争执不下,就等着晏旭再来投文。以便到时好好见见人,当面测其心性品格。
……
而有类似猜测的另一人,就是正四品礼部给事中,郭醒。
他的府邸在京城,此次也不是被礼部委派的乡试官员。
他就是请了沐,借着这个机会,回了趟家乡,张落一下族田之事。
万家祖上与他的父亲有点儿过往,他才收了万俊彥三人的投文。
虽然嘴上把那三篇文章批了个狗血淋头,实则在心里,已对他们的上榜情况,有了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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