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涞,觉得,他们想要看到的人才早已如雨后春笋,也不至于现在对那么样一个孩子的出现感觉到兴奋。
齐涞,原是沈昌沈院长的下属官员,也是沈昌的学生之一。对沈昌有着无限的敬重与崇拜。
沈昌辞官回乡时,齐涞就也挂印跟了来。
后建这【蜀青书院】,沈昌就让齐涞假冒自己,顶在前面、顶了院长之名。他自己,则变成齐涞,去看守山门。
因为建这书院、培养学子的想法,从始至终都是齐涞的,
沈昌在辞官的那一刻,对此就已心灰意冷。
他为官几十年,担任礼部尚书就有五年,名下门生无数,亲手带出来的学生也有八人,可是,到最后,只有齐涞跟着他。
当大树倒下,树上的猢狲们便各自散去了。
而在大树倒下前,他最得意的学生、周郜杰,就已被满门流放。
桃李满天下,人情透骨凉,又何必再煞费苦心?
其实有些学生也不错,可最终在进入朝堂之后,就被那内里的汹涌泥沼淹没。
沈昌与齐涞互换名字和身份,一是为了保护齐涞,二是为着齐涞的声望与学识不太够。三就是……
无论对世道多么失望的人,总还会在心底里悄悄隐藏着一丝希望。
也是这丝希望,支撑他们日复一日挖掘着坚硬地面下的土壤。
可三十年就这样过去了,沈昌只在那一个孩子的眼中,看到了与自己等人同样的神情。
“齐涞,你明知道,我有的,不仅我有,也支持了你有。”
沈昌面无表情看着齐涞,面无表情道:“我们有潜移默化、有在过往历史的释义与解义中添加进去、能激昂学子们精神的文字,甚至是图画,可有没有用你不知道吗?”
思想,能被一步步改变;理想,亦能被一点点操控。但他们不能做得太明显,更不能被人发现与别人相悖。
这就造成如浮尘入沙,起到的作用相当有限。
“有用的!”
齐涞斩钉截铁道:“那些被点醒了的学子们,与我们一样,只是将一切深埋在心底,相信属下,那些,迟早有一日会爆发。”
种子已经埋下,只等有朝一日破土而出。
“也许,时机已经来临。”
沈昌站起身,按了按齐涞的肩膀,“等那孩子再来,我会先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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