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晏旭接了欠条,吹亮火折子烧掉。
然后……
抄起棍子照着刘三就打:“让你总生坏心思、让你总想祸祸人,今日就让你长个教训!”
打得刘三顿时像被烧了尾巴的兔子,跳起来就跑。
晏旭追着再打了几棍,眼见刘三逃得飞快,一下反抗都没敢,才扔掉棍子,暗暗嫌弃起自己的破身体来。
这他要正强壮着,今日非把刘三打到爹娘都认不出不可,哼!
周氏则轻轻吐出胸口浊气。望着儿子的背影,不自觉挺了挺肩膀,感觉到从所未有的轻快。
村民们则在笑声中,纷纷盛邀她们母子俩去家中做客。
被借少还多的,有些人是出于不好意思,有些人则在后悔当初出借得少了。
而那些从未借过周氏银钱的人,最是积极。
没人知道他们此时的肠子都悔青了。看着那一刀刀的肥肉啊……不知道现在挽回还有没有机会?
当然没机会了。
倒不是周氏母子俩不领乡亲们的情,而是没时间。
他俩一家一家还完钱、送完肉,再多给隔壁大婶送了两只下蛋老母鸡后,便将家中物什简单收了收,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搬上牛车,就要告辞了。
赶紧走,也是不想乡亲们再还礼。
但乡亲们还是过于热情,知道县试还没有考完,纷纷提了鸡蛋、干菜之类,硬塞进牛车。
杜景辰一路看着、跟着,比晏旭自己还兴奋激动。
“原来这就是读书的好处,这就是读书能带来的最大成就感。从受人欺负,变为受人尊敬,再没哪条路的辛苦付出,会比读书得来更加简单。”
周氏听了用力点头。她也激动得一张秀气脸庞红彤彤的。
十年、整整十年了啊,终于也让她吐了气、扬了眉,不用再那般隐忍,可以痛痛快快地挺直腰杆笑出声来。
晏旭看着他俩,感觉着乡亲们态度的变化,心里只对自己说:这,仅仅只是开始。
而望着他们三人的牛车远去之时,乡亲们在欢喜过后,又不免有些为晏旭担忧。
“哎你们说,旭哥儿能考上县案首吗?”
“应该能……吧?不是说旭哥儿得了县太爷赏识?”
“哎呀,你懂个屁。那不定就是说说吓唬刘三的。”
“不,我看未必。不然她们娘儿俩哪来那么多银钱?”
“嗐,我看哪,就是吓唬,不然干嘛这么急着搬家?这到了县里天得老黑了吧?”
“啧,要我说,甭管是不是吓唬,就咱们了解的旭哥儿,能考上都是走运,还考县案首?算了吧。”
“的确,县案首和被县太爷赏识是两回事儿。我可是听说:张榜前越是得赏识看重的,就越不可能有好名次。”
这人是个懂弯弯道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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