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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似乎反倒让他们更加放肆,越说越热闹。
直到被负责守场的兵士呵斥,他们才安静下来,却又悄悄伸头探脑对起了赌来。
这个赌病娃娃考不完第一场,那个赌病娃娃不会参加第二场……
越赌越精细,甚至赌到了病娃娃会在哪个时辰就被抬出考场,更有甚者,赌病娃娃出了场后会不会哭。
只有一个人,穷得豁出了所有身家。“我出一百文,赌病娃娃考取童生!”
其实,他也没指望会赢,但就只剩一百文,考完还不知道下一顿饭在哪里,索性也就冒险一试。
大不了输了还能反赖上要债之人管饭。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在被呵斥前赶紧收声,你二、我三的,将这赌注的倍数快速扩大。
虽然最高不过一百文,只图个意趣儿,倒奇迹般的减轻了些许他们内心的紧张和忐忑感。
站在远处与考生亲眷们作堆、被挡在拒马柱后的周慧,听出他们议论的正是自家儿子,紧张和焦虑的心情,被汹涌的难过替代。
她很想大喊一声:儿子别怕,大不了明年再来。
可惯常的隐忍,以后身负的重担,让她喊不出口,只能双手捂脸,垂头暗泪。
而身边的人还没放过她,有认识的,便也跟着小声议论起来。
“瞧,这就是那个病娃娃的母亲。都不知道是得有多狠的心肠,才这么舍得熬煎个病痨的孩子。”
“病痨?哎呀,怕不是会传到人吧?让一让,躲远些着。”
“不怕,他那个听说是胎里带来,不传人的。连他这个狠心的娘都没被传上呢。”
“那就好、那就好。哎要我说,大妹子,你是真不担心你儿子病死在里面出不来啊?”
最后说话这妇人,还扒拉了周慧的胳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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