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丁略胜于卫,两战过后也已十去七八,财货粮草更是为狄洗劫一空,亟此稍生变故,邢亦无存也!
为谋出路,邢候邢玥聚众商榷,当堂叹道:“邢立诸侯百年,护周国门百年,不间断与夷狄厮杀混战,亦使得邢室国力积贫积弱,以致今日无力再争,邢之社稷举步维艰,众卿以为邢之前路何如?”
上卿邢焯进言道:“君上所言,皆乃实情,邢室亟待休养生息,然值内忧外患之乱世,非我不争便可不争,恐人不与我休养之时也!”
邢候邢玥微微颔首,面生悲凉之色,上卿邢焯续言上谏道:“暨此危难之际,我等唯有一途可行,当是攀强附贵,仿效阳室而为之,力请齐兵入驻邢地,济得友邦强权庇护,令之内外之兵无敢欺我,依此可保社稷!”
闻言,邢候邢玥面显不悦,昂首感喟道:“此与亡我邢室有何异?”
上卿邢悼拱手面君,劝慰道:“忍得一时之屈辱,方可换来邢之万世,君上需往长远看去,但得邢室之名立于世间,许我十年之期休养生息,邢室国力定当恢复如初,待到那时,离齐自署,出而争世,但凭君意而为!”
闻其所言,不无道理,问曰众臣,尽皆默言,邢候邢玥因是信其言,当即著书使齐,缔请齐兵入境护邢,愿北面称臣,尊齐为方伯。
这边齐公姜小白,获书即会群臣商议,问曰:“历来唯有以强挟弱进驻它地,今日邢室却是主动来信,请使我齐兵入境驻防,众卿以为何意?”
左相鲍叔牙不以意道:“邢室此举,无非是为求取强权庇护而已,其今遇狄两番劫掠,虽得我军相助,得以击退狄寇,然则元气大伤,正是极弱之时,此时无论是谁起意并邢,邢皆无法抵抗,而为自保投齐,是其最佳抉择!臣以为,欣然答允入邢即可,即日起,邢则归齐矣!”
齐公姜小白垂首自思,应言道:“倒是此理,然则寡人仍有顾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此中必有所谋也!”
右相管夷吾承言禀道:“君上圣明,行事瞻前顾后,社稷之福也!邢室称臣拜服于齐,臣以为确有所谋!”
齐公姜小白惊而抬首,问曰:“寡人直觉事有蹊跷,却说不出因由,右相即与寡人意同,可知其所谋何?”
右相管夷吾隽语相告道:“乱世之时,今日邢室国力不济,恐无能立世存护社稷,附齐以抵外族侵伐,倒也是为明智之举!不过邢人好战,决非永久委身屈就居之人,我需防范邢人借我之力,避乱歇战休养生息,待日后气力恢复,脱离齐室管控,致我枉费心力,到头徒劳无功!”
齐公姜小白亲亲肯首,将言问道:“相邦可有良法应对此局,寡人可不愿伴人做嫁衣!”言讫,抿齿浅笑。
见君下问,右相管夷吾拱手上言道:“依臣之意,存其名,去其实,是为应对之法,当决断如流,万不可存怜悯之心!”
齐公姜小白面上凝笑道:“卿观寡人,可是优柔寡断之人否?”
右相管夷吾应言道:“如是,君当即应邢候之请,出兵入驻邢境,接管邢地防务,接替邢室军事,即而迁邢公族夷地寓居,许其名,勿与实权,邢地则委城令主事,僭取邢室政事,如此邢室军皆失,唯留其名,邢实属齐矣!”
左相鲍叔牙紧言诫道:“穷不失义,达不失道,管相此举恐失人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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