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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之察清状况,黄巴残师已为楚军团团包围,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黄巴二君恐惧之余,迁怒于阎汕庸策误人,遂将所有罪责推卸给阎汕。
为求自保,黄巴二君起意擒拿阎汕与楚和谈,阎汕亦知大势已去,驳楚与父复仇,已然无望矣!
待之黄巴二君引军入帐,阎汕从容起身,弯腰深躬,谓对二君言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奈何天不助我,余知死期不远矣!感念二公随余起事,事虽未成,然情意堪重,愿以一死以解诸君困厄,余今自去矣!”说罢,昂首阔步领先行出账外。
众人随行于后,不多时为楚军拥至楚王驾前,但见阎汕面无惧色,直面楚王道:“阎汕在此,楚君别来无恙乎?”
楚王熊赀剑言叱道:“汝可知罪?”
阎汕笑颜回道:“于君有罪,于我无罪,非欲论罪,罪在未能覆,无颜往见先父也!”
楚王熊通轻言道:“如此,汝已自知难逃死罪也是!”
阎汕直视其面,紧言道:“死有何惧,今与强楚一战,得以青史留名,死而无憾!余死则死矣,无罪乎黄巴,望君高抬贵手!”说罢,望其躬身厚拜。
楚王熊赀厉颜回道:“为人不臣,背祖弃宗,举兵犯上,罪大恶极,汝死有余辜!黄巴之事,轮不到汝来劝说寡人,汝自安心上路便是!”说罢,即命甲士上前行刑。
阎汕不语,任凭楚卒近身骚弄,过不多时,其手脚尽为楚卒绑缚动弹不得,腰牵一绳系于巨石,但闻楚王熊赀一声令下,连人带石头为之楚卒举起,缓缓行至河边,又闻得楚师三声齐呼,楚卒顺势将其投掷河中,溅起一朵浪花,因石拉坠,随见其人沉溺于河底,是非成败转头空,浪花洗尽阡陌,谁忆前尘!
还见淮河水面复归如常,楚王熊赀纵身回视黄巴二君,既而一声大喝,黄巴二君惧而伏地,连连叩首请罪,央求楚王免予一死。
楚王熊赀随即讥笑道:“为君者若此,直不如楚之一叛臣也!期求寡人予生亦可,亟当尊仰楚室,视为方伯,维楚君号令是从,可行否?”
闻言,黄巴二君当即顿首应诺,连道不敢欺君。
楚王熊通不复与言,纵离黄巴残军,旋即携师凯旋。
楚巴之争到此告终,楚军尽展气吞天下之势,令诸侯莫敢轻视,换的一方水土安宁,楚室遂强,逐步踏上问鼎之路。
世事无常,好运不济,楚师还军途中,楚王熊赀旧创复发,及湫原,无治而终,一代熊主就此落下帷幕,纵其一生,史书评道:“硬如挟雷带电,诡谲如翻云覆雨!”后人谥之日楚文王,
主将薨毙,全师举孝,还至楚都郢都,大阍鬻拳弃车匍匐迎出,爬至楚王棺前,涕泗横流叩首道:“王上身死,卑职难辞其咎,世所能容拳者,维我王一人耳,识拳之才,任拳之能,除却我王,拳亦无可侍奉之主,生而无念,今且随君去矣!”说罢,取之楚王佩剑,自决于棺前。君子曰:“鬻拳可谓爱君矣,谏以自纳于刑,刑犹不忘纳君于善!”
谓此熊主铮臣,三军无不动容落泪,随之收敛鬻拳遗体,随伴楚王棺木一同抬入城中,太子熊艰以嫡长子之身,依礼继嗣王位,降诏举国哀悼,楚室由此开启正争霸新篇章。
风水轮流转,南疆事毕,北境又起风云,话说鲁公姬同有子公子结,业已长成行得冠礼,止待谈婚论嫁,惹得盟邦窥此连献殷勤,亟欲与之连姻交好。
适见楚室陷巴下黄,国势如日中天,旁邻蔡室又与之暧昧不清,如其北上再掠中原,陈室则将首当其冲,社稷顷将覆亡矣!
当世陈君陈公陈杵臼,乃英明睿智之主,察知宗庙社稷有危,自无坐以待毙之理,而以陈室之力对抗强楚,无异于以卵击石,需得天下诸侯合力相抗,方可解楚之难,遂行走天下,盟交四方诸侯!
亲盟之法,莫过于联姻也!陈公陈杵臼先是与周联姻,出嫁陈女陈妫入洛,以期结好周王姬阆,利其口发声天下,欲行命于天下,话出王畿最为可信!
后见周室威严不复,以致诸侯失制,更无说扼止诸侯内争,便是召聚诸侯会盟亦显力不从心,陈公陈杵臼随即感会到天下之事,还当天下人为,遂又转念盟好诸侯,撮合调停诸侯内争,从而引众一心,抗御外敌,于陈于世,皆为莫大功德也!
当世诸侯,以齐鲁为首,当世之争,亦以齐鲁为甚,余之诸侯分附两邦对立,如得化解齐鲁怨愤,即能和悦天下诸侯,谓世无可匹敌,中原无忧,陈亦无忧矣,遂可成心所想也!
大略谋定,适行足下,陈公陈杵臼遂先驾使鲁都曲阜,欲以公子结婚配事宜为突破口,率先与鲁联姻交好,进而寻机化解齐鲁恩怨,成则天下和,中原宁而复兴,陈室功德无量也!
秋,九月,白露!陈公陈杵臼使临鲁都曲阜,鲁公姬同厚礼相待,置酒摆宴为其接风洗尘。
酒已温好,两厢携手赴宴,入而各自循礼,籍依宾主坐定,鲁公姬同礼言问日:“秋后寒天,陈公餐风露宿跋涉至此,敢问何为耶?”
陈公陈杵臼拱手谦言道:“不敢有瞒,寡人今日至此,一为与鲁联姻,二为与君论道!”
鲁公姬同大笑道:“陈女貌美,天下皆知,得与陈公结亲,寡人之幸也!但不知陈公看上鲁家哪位公子矣!”
陈公陈杵臼侧面愧言道:“鲁室公子皆乃人中俊杰,岂容寡人造次挑选,乃闻公子结尚未婚配,不知陈女有幸福侍奉公子乎?”
鲁公姬同喜悦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由其渎礼妄为,得陈公相中,乃小子福分也!况且郎才女貌合合佳怡,寡人今日做主,成了这庄美事!”
陈公陈杵臼幸言道:“闻君此言,寡人幸甚!谨贺陈鲁缔成姻亲之号!”
鲁公姬同拱手随言道:“陈公过谦矣,济得陈女出嫁鲁室,乃寡人之幸也!”
陈公陈杵臼拱手还礼,进而趁接言道:“寡人时近痴迷参道,适有闲暇,敢与鲁公论述一二!”
鲁公姬同问日:“何为道也?”
陈公陈杵臼对曰:“寡人陋见,道者,所繇适于治之路也,仁、义、礼、智、信,皆其具也!”
鲁公姬同请道:“望君详解!”
陈公出杵臼紧接其言道:“仁者,不忍也,施生爱人也;义者,宜也,断决得中也;礼者,履也,履道成文也;智者,知也,独见前闻,不惑于事,见微者也;信者,诚也,专一不移也!”
鲁公姬同不解问道:“此人之常情也,固人之本,如何施之于治之路耶?”
陈公陈杵臼执言回道:“故圣王已没,而子孙长久,安宁数百岁,此皆礼乐教化之功也。夫人君莫不欲安存,而政乱国危者甚众;所任者非其人而所繇者非其道,是以政日以仆灭也。夫周道衰于幽、厉,非道亡也,幽、厉不繇也。至于宣王,思昔先王之德,兴滞补敝,明文、武之功业,周道粲然复兴,此夙夜不懈行善之所致也!”
鲁公姬同抚掌悦道:“如此论之,寡人必使此道弘人!”
陈公陈杵臼挥手驳日:“此言谬也!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故治乱废兴在于己,非天降命,不可得反;其所操持悖谬,失其统也。为人君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正万民以正四方。四方正,远近莫敢不壹于正,而亡有邪气奸其间者,是以阴阳调而风雨时,群生和而万民殖,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毕至,而王道终矣!”
鲁公姬同辩道:“君言甚是,更有何言教我!”
陈公陈杵臼续言道:‘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寡人自悲可致此物,而身卑贱不得致也。然公今贵为鲁君,富拥四海之地,居得致之位,操可致之势,又有能致之资;行高而恩厚,知明而意美,爱民而好士,可谓谊主矣!”
鲁公姬同接言问日:“然而天地未应而美祥莫至者,何也?
陈公陈杵臼随言答日:“凡以教化不立,而万民不正也。夫万民之从利也,如水之走下,不以教化堤防之,不能止也!”古之王者明于此,故南面而治天下,莫不以教化为大务。立太学以教于国,设痒序以化于邑,渐民以仁,摩民以谊,节民以礼,故其刑罚甚轻而禁不犯者,教化行而习俗美也。圣王之继乱世也,扫除其迹而悉去之,复修教化而崇起之;教化已明,习俗已成,子孙循之,行五六百岁尚示败也。殷纣除先圣之道,为苟且之治,故为周代,其遗毒馀烈至今未灭,习俗薄恶,人民嚣顽,抵冒殊秆,熟烂如此之甚者也。寡人窃譬之,琴瑟不调,甚者必解而更张之,乃可鼓也;为政而不行,甚者必变而更化之,乃可理也。故周得天下以来,常欲治而至今不可善治者,失之于当更化而不更化也!”
鲁公姬同轻点其头,问日:“如是说来,寡人可具仁、义、礼、智、信五常否?”
陈公陈杵臼回日:“寡人识君,几近全具也!敌灾相馈可见仁,争敌纵囚可显义,固行周制可彰礼,任仕无私可谓信,唯缺智也!”
鲁公姬同求释道:“何以见得?
陈公陈杵臼直言回道:“谓君复与齐宋争锋,以致中原人心不睦,而使外敌有机可乘,寡人窃以为不智也!”
鲁公姬同敛颜道:“寡人本无争心,亦非好战之人,奈何有人觊觎鲁地,试问陈公,代我之位,可否忍之?坏我社稷者,我必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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