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使往各国奔走联络,曾夜宿滕邑和薛邑。
鄄地会盟后,齐公姜小白霸业始成,遂以方伯之名,行使天子职权,过问诸侯事务。
邾君曹克见之时机成熟,遂往临淄谒见齐公姜小白,请其代为言陈天子,赐胙予邾正名,册封授爵而委实。
谓之邾君曹克所求,于齐公姜小白而言,不过是为开口一语耳!而见这些年,邾室随齐南征北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其脱离宿主鲁室管控,进而亲齐拥齐,于齐大利也!遂当即应其所请,篆书奏请周天子,敕封邾君曹克子爵,职司乡师。自此邾君曹可始敢自称邾子,邾室亦得实至名归位列诸侯。
而见邾室得以册封授爵,倪室君臣亦想行之此道,前身虽为邾室,然今业已另立祠堂,更应受胙继爵以正名。
说之易,行则难,倪室出自邾室,想要改换门庭另立祠堂,邾室宗族首先将会不答应,再有宋室是为倪室宿主,想要脱离宋室掌控而自成一体,宋室亦将不会答应,另外宋邾奉齐为长,碍于两邦颜面,齐室亦将不会助倪矣!
倪君颜妙想道,敌之敌者,我之友也。齐之敌者,鲁也!即然请齐不得,不若转而行鲁陈情相求,暨我相投或可成事也!
是年春三月,燕归蛙鸣,花红柳绿,趁着这盎然春意,倪君颜妙踏上使鲁行途,然其不知此一行,或将一石激起千层浪,即又开启新一轮次中原混战。
倪邑至鲁不远也不近,倪君颜妙一路缓行十余日,于突思之千般说鲁陈辞,以期言尽得允马到功成。
入得曲阜,先至驿馆行人府报备,又等得十数日不见鲁侯召见,倪君颜妙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亲身往鲁宫拜访,又与之宫门甲士发生争执,这才惊动宫内人员,得鲁公姬同诏令引入觐见。
虽有不忿,亦只得忍气吞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因此行是为求人而来。两相会面,倪君颜妙谓之鲁公姬同恭敬施以君臣,随之谦言道:“颜妙来访,本该行人府造册,驿管待召,然我依礼侯召驿管十余日袅无音信,顾念大国君臣日理万机,比不得小邑闲暇无所事事,犹恐君上将之颜妙忘却,适才亲至鲁宫造访,要说鲁宫防范却也真个是戒备森严,未得鲁公诏命任何人不得擅入,又因颜真未得行人馆文书,无论颜妙怎得相劝,宫门甲士就是不肯代为入内禀报,情气急之下这便与之吵就起来矣!失礼之处,还请鲁公见谅!”
倪君颜妙这一习话语,说得鲁公姬同面红耳赤忸怩不安,本就是鲁室待人不周,于其口中说出竟都成倪君之错矣!鲁公姬同不敢再有逊礼失态,随即拱手回礼引之厅前落座,茶水糕点一样不少,几与贵客莅临一般,终了问日:“不知倪君此行入鲁,有何教孤耶?”
倪君颜妙肯首回日:“颜妙小邑之民,未曾见过大世面,君前怎敢言教?此来实是为有事相求!”
鲁公姬同伸请将道:“所求何事?不妨说来听听!”
倪君颜妙拱手礼拜,紧言道:“昔日周工旦摄政之时,念在夷父颜有功于王室,遂将夷父颜次子友父分封至倪地,遂有今日之倪室!因之多方原因,未得天子赐胙名爵,致我出而未得诸侯之礼!颜妙斗胆恳请鲁公代为言说天下,赐倪一职半爵,以正倪室诸侯之名,籍以端正祠堂!”
闻此,鲁公姬同捻须笑道:“方今天下已然以齐为尊,寡人之言无用矣!倪君何不前往临淄,请得齐公奏疏天子赐胙,其言定比寡人之言好用也!”
见其似有推脱之意,倪君颜妙诚情回道:“颜妙并非未曾想过,只是宋邾从中作梗,齐公未必愿意助我,颜妙又何必自作多情耶?而除却齐公,诸侯之中能于天子面前说得上话者,唯余鲁公矣!世人传颂鲁乃礼仪之邦,鲁公更是乐善好施,颜妙籍此前来鲁地相请,还望鲁公莫要推辞!”
闻其所言,情真意切,且态度诚恳,鲁公姬同侧首望它思索片刻,末了谓其言道:“倪君真是缪赞寡人矣!而今天子暨齐尊王攘夷之名,遂谓齐公言听计从,寡人于王前实难以说上话矣!不过寡人可荐汝前往禚邑见之吾母文姜,其为齐公姑亲,定能助汝达成所愿!”
倪君颜妙当即伏地叩谢,鲁公姬同赶忙起身将之扶起,随之授其荐访文书,嘱其携往禚邑,交予鲁母文姜,其时自会相助成事。
事不宜迟,倪君颜妙当即辞别鲁公,依循鲁公姬同指引,竟日即起车驾赶往禚邑。
一路马不停蹄,不过半日光景,即到禚邑鲁母文姜住所,已近十年未有外人涉足于此矣!倪君颜妙下车视之,但见桓公坟茔绿草幽幽,茔旁茅庵历经风雨侵蚀略显破旧,然更见沧桑稳重之像,庵前垂柳枝叶繁茂,庵后桃园百花争艳,时遇外人闯入,野间野禽飞鸟争相跃起逃离,不多时复归宁静,天人无争远离世俗喧嚣,好一番世外桃源之像。
闻得屋外传来车马之声,一老妪自茅庵中缓步行出,满头银发籍由竹簪束拢成髻,不见丝毫凌乱,身着一袭麻布青衫,虽比不得绫罗绸缎光鲜,倒也称身合体别具一格,更显慈祥和蔼。
老妪微微抬头,举手遮目,细细大量来人,随言道:“老身眼拙,不知是哪位贵客驾临!”
观之老妪言谈举止,绝非寻常老太可比,料定是鲁母文姜无疑,见其有问,倪君颜妙紧前一步,躬身拜道:“吾乃倪君颜妙,受鲁公所荐前来拜访,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鲁母文姜闻声垂下手来,蓦然回首似自语道:“十年生死两茫茫,千里孤坟诉凄凉!茅庵破落,有些年头无人来访问矣!贵客登临,有失远迎,失礼矣!快请入座!”说罢,旋退望人让出门道来。
倪君颜妙躬身拜谢,随之上前搀之鲁母文姜,一同行入屋内。
入得屋内,倪君颜妙环视四壁,但见屋内除却生活用品,无一件无用装饰之物,极是简陋整洁,鲁母文姜因之年迈,不堪久站,先行落座问日:“倪君今来寒舍,不当是为观赏郊野春色也,敢何事寻访老身耶?”
闻得其言,倪君颜妙这才回过神来,转身拱手回道:“鲁母慧识,颜妙此行前来,是为暨请鲁母为使入齐行言!”
待其音落,鲁母文姜即时起身,回言道:“老身早己不问世事,且年迈体弱,难奈奔波之苦,卿谨另择他人前行罢”言讫,提杯送客。
倪君亦不争辩,即于怀取出一简,奉上敬道:“此乃鲁公亲篆荐文,敢请鲁母一阅读!”
过之少顷,见之鲁母文姜无动于衷,倪君颜妙遂将书简置于案头,随即转身退至庵外等候。
鲁母文姜望之案头书简怔怔出神,过之良久放才取而阅之,但见鲁公文日:“慈母在上,同儿谨拜,经年不见母面,同儿深感愧疚,然父仇未能得报,无颜往祭也!今次至信,乃为倪君故,望母襄助以成诸侯!母后之文才武略,不应紧守苦寒之地,而当出世治国安邦平天下,倪室暨成诸侯,亟乃母后入世之功,万世扬名也!另可削弱齐宋,亦可告慰父君与我也!藉此,同儿叩首!”
书中所记倒不复杂,不过寥寥数语,却使得鲁母文姜心烦意乱愁眉不展,是自顾言道:“同儿这是要置老身于洪流旋涡之中也!”
鲁母文姜于屋思之良久,将近日暮入夜之时,方才起身燃起一盏烛火,谓之屋外言道:“倪君且请入屋相叙!”
倪君颜妙闻言推门而入,毕恭毕敬于鲁母文姜身前再行一揖,随之侍立一侧。
两人相对无言,仅闻得屋内烛火跳动之声,乱世之中难得如此静谧氛围,著人不忍破坏这一份安宁。
终了,鲁母文姜叹打破沉寂,叹言道:“也罢,老身便待倪君使齐一言!余之时日无多,死前还能一见中原波澜壮阔之势,亦不枉人世间走这一遭!”
闻得此言,倪君颜妙转出拜日:“颜妙谢鲁母,谨待佳音!”说罢,礼言告辞,随即如车离去。
桃花羞作无情死,感激东风。吹落娇红,飞入闲窗伴懊侬。谁怜辛苦东阳瘦,也为春慵。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处浓。
乱世当道,终是不能置身事外!送走倪君颜妙,鲁母文姜简单收拾些衣物,雇得一驾马,迎得徐徐东风,踏上北上临淄之路,离时数回首,不知何日是归期。
话说这日,正值左相管夷吾所定正月大朝,齐公姜小白及与五属大夫复事公务。
俱皆述职毕,齐公姜小白择其寡功者而谯之曰:“列地分民者若一,何故独寡功?何以不及人?教训不善,政事其不治,一再则宥,三则不赦。”
功寡者受之训诫,自觉羞愧而不敢言。
谓其已然知错,齐公姜小白公亦未深加怪罪,继又问道诸属大夫日:“于子之属里,可有居处为义好学、聪明质仁、慈孝于父母、长弟闻于乡里者?有则以告,有而不以告,谓之蔽贤,罪莫大焉!”
见君有问,五属大夫具各如实上报,唯恐表述不详。
闻罢众言,齐公姜小白又问道:“于子之属里,可有拳勇、股肱之力秀出于众者?有则以告,有而不以告,谓之蔽才,亦为大罪!”
依之前事,五属大夫具又秉正上报,恍顾阐述不尽。
待之诸属述毕,不等其还复心绪,齐公姜小白随之紧言问道:“于子之属里,可有不慈孝于父母,不长弟于乡里,骄躁淫暴不用上令者?有则以告。有而不以告者,谓之下比,罪无可恕!”
例行公事,五属大夫具事己之所知,但求问心无愧。
齐公姜小白点头称赞,复谓五属大夫道:“五属之重即乃国之重,切莫庸政懒政!期望诸众退而修属,属退而修连,连退而修乡,乡退而修卒,卒退而修邑,邑退而修家。是故匹夫有善,可得而举;匹夫不善,可得而诛。政成国安,以守固地,以战则兵。封内治,百姓亲,出征四方,立一霸王,亟仰众卿之功!”
闻罢君上训言,五属大夫受命而退,左相管夷吾随之近前拱手拜日:“适见明君风范也!”
齐公姜小白拂袖免其礼,继而感言道:“得卿一赞不易也!”说罢,君臣二人相视大笑。
恰在此时,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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