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姜诸儿闻言大怒道:“汝定是寻履不着,编出此等鬼神之说,欺我无知耶?”说罢,遂着军士对其施以鞭刑。
百鞭下去,徒人费芩为其打得皮开肉绽,去就半条性命。
即便如此,徒人费芩仍旧口喊道:“弑鲁者齐也!”
齐公姜诸儿预感事情不妙,当即策马往前行去,众人紧随其后。
不一会功夫,众人来至崖石跟前,果见其上刻就一行血字,公孙无知循字念道:“弑鲁者齐也!”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停顿片刻,公孙无知随即佯惊谓众续言道:“必是彭生转世,前来索命也!”
齐公姜诸儿闻言大怒道:“再有妖言惑众者,斩!”说罢,挥剑直劈崖石。
转眼之间,石破字灭,众皆默然不语,齐公姜诸儿余怒未消,续言道:“此必彭生族人肆意为之,扰人视听,将害寡人,着尽拘彭生族人,押赴刑场,寡人亲临监斩!”
说罢,领众还城。
春三月二日,彭生食邑防城,市曹刑场之上跪就百余人,皆是为彭氏族人。
齐公姜诸儿静坐监斩台,怒目望前,满面肃杀之气。
主刑官颂罢时辰,彭氏族人亦知命不久矣,百人骚动有怒有悲,怒者斥天不公,咒君无德,悲者叹日时运,泪眼婆娑,有尽显人生百态。
随之午时将近,齐公姜诸儿满面凶煞之气,起身执剑令日:“斩!”
十名刀斧手受命上前,手起刀落毫无怜惜之意,随之声声惨叫,刑场顿见血流成河。
至最后斧刃卷曲,一刀未能毙其命,只得复加一刀,惨叫之声撼人心脾,百具尸首枕籍而卧,腥风扑鼻令人作呕。
一举斩杀百名无辜百姓,齐公姜诸儿恶名震惊天下诸侯,鲁母文姜闻迅连夜赶往防城,当之众人掌掴齐公姜诸儿,并怒斥道:“枉杀无辜,竟达百人之众,汝是不欲为君耶?”
齐公姜诸儿斥退众人,回言道:“吝臣忤逆,寡人若不施之以威,何以震慑诸子!”
闻言,文姜气极郁结,险些晕倒堂前。见之齐公姜诸儿不可一世之面容,文姜咬牙垂首,真欲一走了之,只因齐鲁卫乃其心中为政抱负,是以只得忍气善言为其谋。
待之情绪稍缓,文姜抬头问道:“籍此便可斩杀百人耶?”
谓其言中仍有责难之意,齐公姜诸儿恼而不奈道:“杀不得,怒不得,汝教寡人如何为政?”
见其死不知错,文姜起身骂日:“竖子听明,为政之要,首在其德,德之所现,乃为政明!”说罢,转身欲走。
齐公公姜诸儿为其一语骂醒,揪其衣角请言道:“舍妹骂得甚好,寡人知错矣!敢请舍妹授我为君之道!”
念道齐乃弈局要子,文姜由是止步回言道:“吾便奉兄一言,望兄铭心谨记!”
继而转身续言道:“古者贤君,明民之德,尽民之善,故无废德,无简民,赏无所生,罚无所试。有虞氏不赏不罚,而民可用,至德也。夏赏而不罚,至教也。殷罚而不赏,至威也。周以赏罚,德衰也。赏不逾时,欲民速得为善之利也。罚不迁列,欲民速规为不善之害也。大捷不赏,上下皆不伐善。上苟不伐善,则不骄矣,下苟不伐善,必亡等矣。上下不伐善若此,让之至也。大败不诛,上下皆以不善在己,上苟以不善在己,必悔其过,下苟以不善在己,必远其罪。上下分恶若此,让之至也。”
闻及此言,齐公姜诸儿拱手谢日:“寡人谨遵舍妹训示!”
文姜怒气稍退,接言道:“汝竟自为之为!”说罢拂袖离去。
齐公姜诸儿躬身立于后,如犯错受罚孩童一般,及待文姜身影消失于眼前,乃敢起身而立。
夏四月辛卯,夜,恒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
夫流星者,天之使也。自上而降下曰流,自下而升上曰飞。大者曰奔星,小者曰流星。星大,则使大;星小,则使小。此谓紫微宫、太微宫,出入而徐行,渐经于列宿之次也。或于列星之坐,非二宫所出者,并为妖星。
星雨四坠,乱之象也,是年秋,雨下三月无停,中原处处突显洪患,谷苗尽为水浸。
眼见得秋收无望,齐公姜诸儿遂使连称、管至父前往葵丘垦荒屯田,期此渡过灾年。
麦时而往,齐公姜诸儿嘱言道:“及麦熟而还,无此永不还朝!”
期至,齐公姜诸儿请运麦粮还朝,连称、管至父前回日:“无粮,水滋虫患,麦苗尽覆!”
苦等一秋,竟而无粮还运,齐公姜诸儿大怒,斥日二将:“兹见此粮救命,竟日无粮,汝等二人此生不得还朝!”
连称、管至父恐其害己性命,故请文姜前往说情。
冬,夫人姜氏会齐侯于穀。
文姜谓上言道:“术业有专攻,连称、管至父善军,而非农官也!著其屯田,谨期何效耶?用人不明君之过,何责下属也!”
齐公姜诸儿叹言道:“满堂文武,何堪用也!”
文姜接言道:“素闻古之善用人者,必循天顺人而明赏罚。循天,则用力寡而功立;顺人,则刑罚省而令行;明赏罚,则良官属吏不乱,如此,则白黑分矣!”
齐公姜诸儿起身屈道:“寡人用心,而得子孙相欺,庭臣相谋,岂有此理耶?”
文姜慰言道:“驭人之法,知人善用!治国之臣,效功于国以履位,见能于官以受职,尽力于权衡以任事。人臣皆宜其能,胜其官,轻其任,而莫怀余力于心,莫负兼官之责于君!故内无伏怨之乱,外无马服之患。明君使事不相干,故莫讼;使士不兼官,故技长;使人不同功,故莫争。争讼止,技长立,则强弱不觳力,冰炭不合形,天下莫得相伤,治之至也!”
齐公姜诸儿恨言道:“寡人亦如其言所行,然见欲之不满,何以济焉?”
文姜回言道:“立可为之赏,设可避之罚。故贤者劝赏而不见子胥之祸,不肖者少罪而不见伛剖背,肓者处平而不遇深谷,愚者守静而不陷险危。如此,则上下之恩结,何患亲欺臣谋!”
闻言,齐公姜诸儿起身礼送道:“君之在上,臣之在下,君之有命,臣事即可,何籍许多言辞!”
文姜叹而行出,自语道:“贪而无用,齐无救矣!”说罢,自归禚地。
文姜劝说无果,连称、管至父不得降罪,故谋做乱。
僖公之母弟曰夷仲年,生公孙无知,有宠于僖公,衣服礼秩如適,齐公姜诸儿绌之,二人结怨,连、管因以联而谋政。
更有连称之妹在公宫,齐公姜诸儿无宠,若得使其间公,事半功倍,是以谓其言曰:“捷,吾以女为夫人!”
连屏回日:“然!”由是四人密谋行事,谨待时机。
公元前686年,春,少雨,天灾续行。
适值春耕时节,播种不可缺水,由是各处湖泊泉潭成为诸侯必争之地。
山东有湖,名日大野泽,居郕室境内,齐鲁卫三邦多邑良良田灌溉用水皆从此出。
时缝旱春,为保证自家田地用水,郕候成昇私心大发,筑堤为坝阻水外流。
鲁公姬同闻得此事,当即发兵郎城,以势逼迫郕人放水。
历经去岁洪荒,库无余粮,若再遭至春慌粮种不得播种,今岁何以度日?齐公姜诸儿亦遣大军陈兵郕邑边境,其意亦在逼要湖水。
一南一北,两翼强邻重兵压境,郕室瞬间即有覆国之险,郕候成昇方知犯下弥天大祸,只得决堤放水,以期两邦见好退兵。
而经旱荒之灾,两邦皆之水源之要,皆欲纳之大野泽并归本邑,两军隔湖相望暗自较劲,小小郕室业已无关紧要,是以皆无退兵之意。
见之此状,郕候成昇心神慌乱,急召百官商议,问日:“齐鲁重兵围郕,而今得水不退,当是觊觎大野泽也!事关社稷之重,众卿可有良策安邦?”
郕较齐鲁,势如天地之别,何堪与敌?战则亡,不战即没,进退两难,由是百官默然!
郕候抚案叹息,即欲退朝,大夫成赫上言道:“郕室弱邦,无可与争齐鲁,唯有让湖请降,或可存续社稷!”
郕候成昇摇头自语道:“齐鲁大军压境,大野泽已是囊中之物,让与不让有何关系?”
大夫成赫接言道:“湖只有一处,而欲取湖者有二,我可利此驱虎相争,从中取利!”
郕候成昇闻言甚慰,幸而起身请言道:“大夫教我?”
大夫成赫拱手献言道:“齐鲁聚兵,为水而来,是以祸在湖,而非在郕,我可择一献之湖,嫁祸于人,郕则安矣!”
郕候成昇展臂赞日:“大夫谋国之才也!”说罢,即着大夫成赫为使,行就此事。
大夫成赫受命而退,出得宫来,思之齐鲁皆乃世之强邦,湖献何邦更为有利耶?两邦君主执政之期相近,鲁公姬同为政数载,少有建数,而齐君姜诸儿,吞纪、伐卫、胁郑、争周、盟鲁,无往不利,一时风光无限,投之以诚于郕更为有利。
谋定而动,大夫成赫随即摆驾北入齐营,上言齐君道:“水泽万物,万物所有,郕候聚水独享,徒犯众怒,引恨害郕,自知不堪与敌,特献大野泽与君,以此将功折罪,祈齐受累协管湖泊!”
齐公姜诸儿愤言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有再犯,寡人誓必引军亲覆郕室!”由是欣然受纳大野泽。
得齐特赦,大夫成赫谨谢礼辞,为免鲁室兴师问罪,出得齐营,遂又奔赴鲁营而去。
入见鲁君,大夫成赫屈言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