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么其他的事情就都不重要了。
毕竟洪武年间也不是没有公主难产死了的事情发生,这种事情只能算是运气不好也没有人会因此追究驸马。
甚至只要不重新娶妻,他还可以用驸马的身份纳妾然后再生几个独属于自己的孩子。
但朱长安不可能不在意,毕竟这是他最疼爱的大妹妹,也是他唯二的一母同胞的妹妹。
“孤当初怎么就同意让你做仪宾了呢?”朱长安有些头疼的喃喃自语。
耿璿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跪在地上。
“自古以来皇家都是先君臣后夫妻。”
“但你却没有搞清楚顺序。”
“你先是臣,然后才是驸马。”
“身为臣子,理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身为我的妹婿你的职责就是照顾好大妹妹,宠着她让她开心。”
“可是你呢?”朱长安质问道。
“你做到了吗?”
耿璿听着朱长安一连串的话,只觉得头皮发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大明的公主不蓄男宠,不养面首,上敬公婆,下育子女,你还安敢得寸进尺。”
“你好大的胆子!”
“读了这么多年书,什么是尚公主不知道吗,礼仪尊卑都不懂。”
朱长安越说越生气,他本就因为江都公主的事情心烦意乱,现在看到耿璿这副样子更是觉得烦躁不安,恨不得直接让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耿璿跪在地上冷汗直流,脑子里全是他和公主成婚时还是太孙的陛下威胁他的话。
此刻一句话他也不敢说,他自然知道朱长安说得没错,可是事已至此,就算他说再多也没有用。
“算了,朕也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话了。”
朱长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耿璿道:“你回去吧。”
“陛下”耿璿闻言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朱长安,对方刚刚的样子让他以为自己这个陛下要立刻杀了他。
“回去吧。”朱长安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疲惫。
“臣”耿璿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来人。”他叫道。
“陛下。”陈欢应声进来。
“将我养的相思鸟给他送去。”朱长安说完顿了顿又道:“杀了雌鸟只送雄鸟。”
“是。”陈欢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将屋里的人都遣出去,朱长安独自坐在桌前。
他拿起笔想要继续批阅奏折,只是心思却不在奏折上,满脑子都是往日与朱曦遥嬉笑的美好回忆。
他想起江都公主小时候的可爱模样,又想起她长大后的端庄大方,最后再想到她死后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
“大妹妹……”他低声呢喃着,声音有些哽咽。
越是回忆朱长安越觉得自己有愧于对方。
那些原本模糊的记忆骤然清晰起来。
幼时他们的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他至今都记得自己与她初见时的恶意。
年纪小小的他嚎着不要妹妹,从那以后马皇后夫妻才惊觉自己孙儿对于其他小孩子的排斥,他不仅是不要妹妹,他是平等的讨厌其他小孩子。
他讨厌任何一个会分走他宠爱的孩子,期间朱元璋不是没有其他儿子女儿降生,只不过那些小孩没有他妹妹重要没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往后他们在有意的试探中找到原因,然后进行解决。
解决方法非常简单粗暴,本就独一份的宠爱被表现的越发明显,他们甚至基本没有在他面前抱过其他小孩子。
赤裸裸的偏心抚平了他隐晦的不安。
最初来到这里时陌生的环境、听不懂的语言、口不能言身体不受控制的痛苦,还有恐惧于被别人发现自己异样的竭尽全力的伪装。
这些都伴随着马皇后他们无缘由的宠爱,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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