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州这个名字简直就像块金字招牌,走到哪里都能吃到他的红利。
可阮明月已经不能心安理得地活在他的光环下了。
“我还是走正规的面试流程吧。”阮明月说。
周仲谦笑:“也好,随你自己意愿。”
钟意这个电话是客户打来的,她直接被叫走了,没有再回来。
于是,三人吃饭,最后只剩下了阮明月和周仲谦两个人。
菜刚上桌,餐厅门口又进来一拨人。
阮明月起初没有在意,直到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祁州,你看什么呢?”
她转头,看到段祁州和洛劭东他们几个正往里走。
段祁州戴着墨镜,面朝着前台的方向。
阮明月只看到他的侧影,挺拔凛冽,远远一望,都能感受到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段祁州和他的朋友坐在了三五张桌子开外,背对着阮明月。
阮明月忽然食不知味。
这是出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这种形同陌路的感觉,让她心如刀割。
可她明白,她和段祁州这辈子都只能是这样了。
“尝尝这鱼,味道不错。”周仲谦指了指刚端上来的一道松鼠桂鱼。
“好。”
阮明月用公筷去夹鱼肉,不小心被溅到了糖醋汁。
“小心。”周仲谦递给她一块手帕。
这年头,习惯用手帕的人越来越少了,但随手带一块手帕,是周仲谦的习惯。
“不用了,我直接去洗手间里洗一下就行了。”阮明月不好意思弄脏周仲谦的手帕。
“好。”
阮明月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她没有看到,她起身后没多久,段祁州也站了起来。
“祁州,你去哪?”陆天颢问。
段祁州没回答。
洛劭东斜了那陆天颢一眼:“看你闲的,他去个洗手间你也要管?”
“不是,我们刚不是一起去过洗手间了么?”
“咋的,你是内涵兄弟的兄弟有问题?还是内涵兄弟的兄弟不如你?”
陆天颢:“……”
行,他不管。
阮明月搓去袖口的污渍,洗了洗手,一抬头,看到镜面里多了一个人。
是段祁州。
段祁州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的身边的,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打开了旁边的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母亲身陷囹圄,阮小姐还有心思和男人在外谈笑风生,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孝顺。”
阮明月关掉了水龙头想走,被段祁州快速侧身挡住。
“你想干什么?”她抬头看着他。
“听说你到处在找律师救你母亲?”
“是的。”
“怎么?你是觉得她没错不该被判刑?还是觉得杀了人还能逃脱罪罚?”段祁州每一个字都夹杂着怒意。
“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故意膈应我?”
“我更不是这个意思。”阮明月解释,“无论怎么样,我母亲终究是我母亲,是她给了我生命,如今她出事,我难道不闻不问,一份力都不出吗?我找律师,并不是觉得她没错,也不是非要为她减多少刑,而是求一个为人子女的问心无愧。”
段祁州沉默看着她。
“我知道是她害死了人,我也恨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我是她女儿,这改变不了。”阮明月眼眸含泪,“你可以恨她,也可以恨我,我毫无怨言。”
水声“哗哗”的响。
段祁州看着她,忽然,他按灭了水龙头。
两人之间静得落针可闻。
“我当然恨你。”
恨她是翁美芯的女儿,恨她包庇翁美芯,更恨她做每一个决定的时候,都不曾考虑他的感受。
阮明月从洗手间回来后,面色如纸。
周仲谦一眼看出她的眼睛有点红:“怎么了?”
“没事。”
周仲谦的目光越过阮明月,看向不远处段祁州的那个空位,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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