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晋走开了。
翁美芯望着他的背影,不解道:“老公,帮你扶了一下轮椅而已,你至于这么感动吗?还请人吃饭呢。”
“我难得出来一次,就想多结交些朋友。”
“万一人家知道你姓段,对你有所图呢。”翁美芯说。
阮明月听不下去了:“妈,刚才那位路先生是我现在的领导,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段秋明闻言,看向阮明月:“月月,路先生是你的领导,那就是说,你们每天在一个公司上班是吗?”
“是的,段叔叔。”
“那你应该很了解他吧,你知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家里几口人,父母可曾健在?”
“啊?”
阮明月觉得段秋明有点奇怪,他怎么连路晋的家庭情况都问?这可是个人隐私。再说了,路晋的家庭情况特殊,她就算知道,也不能到处告诉别人。
“老公,你怎么忽然这么八卦,打听这个干什么?”翁美芯抱怨一声。
段秋明意识到自己失态,笑着摆了摆手:“我就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婚礼按时举行。
对于萧氏集团的员工来说,相较于新郎新娘,大家更多的注意力都在路晋的身上。
阮明月也是,从萧冰清出场的那一刻,就一直在悄悄观察着路晋的反应。
路晋真的太淡定了,他靠着椅背斜坐着,面朝着台上的新人,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波澜。
要不是那日在天台,阮明月亲耳听到路晋承认自己深爱着萧冰清,她会以为公司的那些八卦都是谣传,路晋根本没有和萧冰清谈过呢。
“路副总也太稳了吧。”同事在阮明月耳边轻声说。
“要不人也成不了副总。”阮明月回。
“也是。”
婚礼结束后,路晋是第一个离开现场的,原本八面玲珑的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就走了。
阮明月看着他走出酒店的大门,心想,这何尝不是一种破防?他一定已经痛彻心扉,所以撑到最后,连最后几分钟的体面都不愿伪装了。
另一侧,段秋明也在遥遥观望着路晋的动向。
路晋离开酒店没多久,段秋明和翁美芯也离场了。
回去的路上,翁美芯几次开口和段秋明聊天,段秋明都心不在焉,没有听到。
“老公,你今天怎么回事?”翁美芯握住了他的手,“我看你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
段秋明回神:“没事,很久没出来活动了,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有点不适应。”
“你以后就应该多出来走走。”
“嗯。”
两人回到了段家,翁美芯去洗漱了。
段秋明直接去了他的书房,段秋明腿残后,以前那些跑跑跳跳的兴趣爱好都不能再继续,只剩下一项书法还在坚持。
他的书房里,摆满了笔墨纸砚和他的字画,好几幅,已经被人预订。
段秋明绕过这些字画,将轮椅转到书架前,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名叫《往事以往》的书,书页里夹着一张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中,是个穿白裙梳着麻花辫的青涩姑娘,姑娘二十岁左右的模样,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笑起来是扑面而来的青春朝气。
这个姑娘叫路风花,是段秋明的初恋情人。
当年,两人爱得难舍难分,但是,段秋明的父亲却看不上路风花家境普通,执意要段秋明和路风花分手。
段秋明当然不肯,可又拗不过父亲,他只能一边和冯家小姐冯素玲接触,一边和路风花保持着男女朋友关系,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可是很快,路风花就不见了,他到处找,也找不到她,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路风花不见了之后,段秋明消沉过一段时间,但很快,他就在父亲的要求下,娶了第一任妻子冯素玲。
大概是结婚一年后,他忽然收到了一份匿名来信,信上说,路风花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如果他想要孩子,就准备五百万去接。
段秋明只当是有人恶作剧,拿过去的事情威胁他,便没有理睬。
直到,他今天在婚礼现场遇到路晋,这个路晋和路风花年轻的时候长得特别像,关键是,他的某些角度,还有些像段祁州。
这么多巧合,让段秋明不禁怀疑,难道路晋是他和路风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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