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女儿身上的大衫紧了紧,却又立刻看着叶友孝。
叶友孝心里急促旋转着念头,但觉大脑空空,一个主意也没有。心里暗骂:死小鬼,臭小鬼,还不赶紧来救救我!
一个念头闪过:只有认错了。使劲损自己,或许能唤起义父他们的同情心?
想了一下,这个念头好像可行,当即挤出些笑容说道:“阿耶,阿娘,阿姐,夜深人静,怎么还不休息啊?”
叶厚生的声音闷闷的:“你去哪里了?为何全身湿透?”
见阿耶说话,阿姐马上插嘴:“你还知道夜深人静,怎么不在家里睡觉?”
叶大娘忙说:“先别说了,你快去我们那间屋去换了干衣服,仔细生病。”
叶友孝心头一热,还是阿娘关心我啊,连忙向她们住的房间走去。
叶厚生看着叶友孝离开,皱着眉说道:“这小子,三更半夜瞎溜达。”
叶娘温看看阿娘:“就不该放他走,该让他先说出个子午卯酉再说。”
叶大娘:“这不是怕他生病吗?”
叶娘温不服气:“他那湿衣服穿了多久?都没生病。再穿一刻把事情说清楚,就等不得?”
叶厚生轻轻拍了女儿一下:“不可与你娘争执。以你所见,你且说来,友孝今晚怎么回事儿?”
叶娘温摇头:“女儿一直睡觉,却是阿娘叫醒,方知友孝不见了。”
叶大娘叹气:“你阿耶来问我,可知友孝去往何处?我都懵了,这大半夜的,他去了哪里?莫不是去做了夜游神!”
叶娘温:“眼见他一身湿透,必然是去捣乱的。只是不知去哪里捣乱回来?”
叶厚生也叹气:“男孩子不捣乱的有几个?只是莫要惹下大祸就好。”
叶娘温嘻嘻一笑,攀着父亲肩膀问道:“阿耶小的时候,也是这般捣乱?”
叶厚生没好气把她手打开,叶娘温笑着躲到母亲身后,这时听见门响,却是叶友孝换了一身干衣回来了。
叶大娘连忙起身说:“官人先问着友孝,去了何处?我去把他衣服拾掇了。”说着便出门去隔壁住房了。
叶厚生看着那被叶大娘出门时带动的门帘,却不说话。叶厚生看看阿姐,只好说道:“阿耶,此番是孩儿错了。”
叶厚生想了一会说道:“温儿去帮着你娘,拾掇好友孝的衣服,便睡了吧。”
叶娘温奇怪地看看阿耶,见叶厚生主意已定,只好怏怏起身回屋去了。
叶友孝犹豫着该怎么说,却听叶厚生道:“赶紧熄了烛火,睡觉。”
叶友孝一怔:“阿耶不是要问,孩儿今晚去了哪里?”
叶厚生斥责:“听不见阿耶的话?赶紧睡觉,明日行程还长!”
躺在炕上的叶友孝却半天睡不着,自己反复准备的谎话,各种应对方案,对阿娘又该怎么应答;阿姐若是讥讽,又该怎么回怼;想了半天犹未周全,不料结果却是这样!
这结果,完全出乎预料!
或许,阿耶是要明天再问?
或许,这就是父爱?明知道自己夜不归宿,也只是静静等候。儿子回来了,也就放过。男人不喜欢刨根问底,事情过去了,就马上想着明天的事情。
男人的眼光,永远都投向明天,投向远方。
自己呢?
叶友孝又感到一阵头痛:在穿越前,学雷锋做好事,那是家常便饭啊。但那都是自愿(算是自愿吧),不像现在这种情况,不做善事就要死!最糟糕的,是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定!既然定下了规则,你就应该都规定明白啊!
听着义父又发出了规律的呼噜声,叶友孝更是感到毫无睡意。摸摸怀里的4d眼镜,暗暗寻思,是不是去一次万元域,跟埃弗里特讲讲自己快要死了这件事?美国佬神通广大,说不定能救自己一命?如果我真的死了,他想要的穿越数据,就统统归零。
这怎么像是用生命来要挟人家?叶某大好男儿,不可如此。不过,只要能救命——且慢,穿越一次,大唐的阴曹地府就算我死去了;要是再来一回,那些地府工作人员,会不会给我来个毁尸灭迹?彻底关闭返回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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