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是面对竺宴,甚至连坤灵都不再听她的。杀明瑟那次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她又生气又不抱希望地喊了一声,没想坤灵竟真的停了下来。
她心中一喜,又立刻喊道:“回来!”
坤灵应声回到了她的手中。
重新握住坤灵的那一刹那,令黎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原来即使她如今神力全失,坤灵终究还是念着与她的主仆之情,没有完全背主。
但虽然令黎阻止及时,免于无漾死在坤灵剑下,无漾也不敢再硬着头皮上前去了,只能隔空冲令黎喊道:“令黎,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们,你现在立刻带君上离开这里!”
令黎:“……”大哥,你看他这个样子,是我想带他走就能带他走的吗?你不如杀了我还容易些!
无漾无暇与她解释,只能大声催促她:“快!不要再让他造杀孽了!”
令黎十分无语,忍不住回嘴道:“你光催我有什么用?你好歹告诉我怎么做啊!你看我像是打得过他的样子吗?”
若不是眼下形势危急,无漾简直想隔空和令黎吵一架,他没好气道:“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做,这几万年来还能有你什么事儿?你不是一向对他最有办法吗?你自己想啊!”
令黎:“……”不愧是能想出坐地收灵石的商业奇才!空手套白狼还得是你啊!
但明显竺宴对无漾的仇恨没有对章峩来得深,令黎抓住了坤灵,竺宴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忙着收拾章峩弟子,暂时也无暇理会无漾,由着他在远处蹦跶。
只是将令黎气得不轻而已,因为无漾一直在催她:“快!”
“快!”
“快!”
要了命了!
令黎被无漾催得头疼,又忽然听见獾疏的声音,她不堪其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闭着眼睛,照着竺宴的脖子,用尽全力给了他一个手刀。
竺宴对她一向是不设防的,即使无漾在一旁煽风点火,他对令黎也仍旧有着谜一样坚定的信心。没想到她竟真的忽然袭击自己,他僵硬地转头,往她看去。
令黎对上他的眼睛,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她心头狠狠一撞,悲伤莫名涌上心头。
然而这种感觉一瞬即逝,因为竺宴也就只来得及看她一眼,然后就昏了过去。
令黎将他抱住,有了上次从天上掉下去的经验,她及时大喊一声:“獾疏!我们在这里!”
獾疏循声飞来,令黎抱着竺宴落到它的背上。
但獾疏也很懵。
清晨神君拿走了信以后,它自觉有神君管令黎,应该是没它什么事了,便回自己的窝里躺下。结果睡得好好的,被一阵肆掠的狂风刮醒,它睁开眼睛便见天昏地暗,联想到神君这么快出关,搞不好是强行出关,心叫不好,立刻扑棱着翅膀下界去寻他们。
天地间漆黑如夜,它根本就看不见令黎在哪里,只能不停地发出声音,希望他们能听见。结果令黎听见是听见了,还把它喊了过去,然而这……这是怎么回事?
神君怎么昏倒了?还有他的头发,早上不还是黑色的吗?怎么又变白了?
再仔细一看,他眉心间的火焰印记竟然再次消失不见。
完了!
獾疏心头一跳,一时间六神无主,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飞,正要问令黎,还未开口,一名紫衣男子忽然飞过来:“走!回神域!”
獾疏:……这位大哥,你又是谁?
“听他的,回神域。”令黎在它背上道。
主人开了口,獾疏这才扇动着翅膀,扶摇直上九万里。
回到神域,依旧是漆黑一片。天地之间没有光了,像是陡然间被什么吞噬了一般。
没有光明的感觉很吓人,令黎抱着竺宴,心慌意乱地坐在獾疏背上进了扶光殿。
身后却忽然传来“哎呀”一声。
无漾被扶光殿的结界挡在了殿外,没好气骂了一声:“这么多年了,这破结界怎么还在!”
令黎茫然地回头。
无漾冲她道:“你开口,让我进去。”
令黎:“?”
无漾:“只要你开口,结界就会对我开放。”
令黎觉得荒唐:“这结界难道还是声控的不成?”
“……”无漾跟她解释不清楚,指了指她怀里的人,道,“你要是想让他死,你就别说。”
令黎不想竺宴死,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信将疑地开口:“请无漾进来。”
她一个字一个字僵硬地说出口,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好蠢啊看起来。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她一声令下,刚刚才被弹开的无漾,竟然真的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扶光殿。
令黎:“……!”
若不是上次蛮蛮也同样被结界弹开了,她真的会怀疑无漾是在演戏!
见她还目瞪口呆地愣在门口,一脸好奇自己怎么忽然间就拥有了如此神奇的力量,无漾觉得好笑。
应该没有人告诉她,竺宴更加不会告诉她。
她与竺宴是夫妻,他们曾结下姻缘灵契,凡竺宴所有,都与她共享。
坤灵、结界、他所拥有的一切。
她是神后,她所说的话,视同神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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