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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有非还不可的人情,清月也是理解的,但是清月不愿莫名其妙当了替罪羔羊,又莫名其妙被人无故针对。
“宴会结束后,贵妃娘娘遣人给清月送了帖子,让清月入宫陪伴。清月心知此番入宫,便没有可能再出来,所以想问问将军大人,也好让清月死也死个明白。”
“不会的……”东陵厌下意识的就要反驳。
江清月没有跟他争论,只望着他微笑。
这笑容看得东陵厌心中发慌。
“你若不想去,我可以帮你推了。”
江清月看着他,依旧不说话。
该说的她都说了,今日她就是要东陵厌把他们的缘由说出来。
有的感情藏起来的时候,要死要活,一旦大白于天下,当事人就会发现,似乎也没有那么刻骨铭心。
她不知道他们俩究竟有什么渊源,但为了自己,她总要做些什么。
无论他们俩牵扯到什么样的恩情,她丢了半条命,失了一个孩子,怎么也该还回来了。
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自己想出来的,若有人在旁提点几句,结果就会大不相同。
就像现在,东陵厌对她的感情亦是如此。
有这么好的前提,她有很大的把握,能让东陵厌正确对待和聂千锦的关系。
毕竟时间够长,现在的东陵厌也觉得,新欢够好,那她便为自己争一争。
看着这样的江清月,东陵厌败下阵来,他喝了一口茶缓解心中的煎熬。
而后,缓缓开口:
“我原本身在太史令府,我母亲是京城右翼军中令景府的嫡女。
我父亲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把她纳进府中为妾,可是她却肖想主母之位,害死了我的母亲。
“还处处针对我,三番五次的想要弄死我,还好我命大,虽然遭受了许多罪,好歹活下来了。
“我被赶到了府中一个偏僻宅院里,没有人管我的死活,那个时候景家被派遣出京,也照顾不到我。
“我饿疯了,自己悄悄从府中溜了出来,成为了城南的乞丐。
“我不想回家,因为家里不仅有人害我,还没有吃的,在外面我起码能活下去。
“可是乞丐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各处都有帮派,乞讨的东西还要上交,我不懂规矩,被打了好多次。他们把我赶出了他们乞讨的地盘。
“寒冬腊月,我又冷又饿,在我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
“她出现了,她给了我衣裳,给了我吃的,还给了我钱。
“她告诉我,无论如何也该好好的活下去,要让欺负我们的人付出代价,若我们死了,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她说……,我母亲一定希望我好好活着……。”
江清月听着这些话,脸上表情变幻,眼神明灭难辨。
等他说完,问道:
“这个人是聂千锦?”
“是。”
“你如何确定?”
“后来我回去找她,她家就住在那附近,而且我问起从前的事,她几乎都能答出来。
“除了帮我的那个人,这些事应该没人知道。
“她虽然和小时候模样有些不同,但声音还是隐约有些像,我应该没有弄错,而且她也承认了她就是。”
“声音像……”
江清月微微吸气,又问他:
“那个小女孩,可是对你背过三字经?”
“是,所以那一日,你来将军府,我让你读了三字经,你的声音确实和她有些像,我最开始注意到你,是因为在桃花宴上,你念了一首小诗,读诗的感觉和她非常非常像。
“我……我之前,确实是因为你像她,所以才……但是后来,我发现你不一样,你……”
江清月打断他的话:
“那个小女孩,每次出现是不是手上都拿着针线?”
“是。”
东陵厌疑惑的看向江清月,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这个。
“那她有没有唱过一首民谣:
“白月光,照山岗,春风吹落梨花涧。”
东陵厌听着江清月唱出的小调,定定的看着她。
听到她说:“我八岁的时候,在南城双桥边,认识过一个背着竹筒的小乞丐。”
“砰……”
茶杯落地的声音。
东陵厌颤抖着手指,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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