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颇有些恋恋不舍。
待走了几步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
见江清月还站在原地目送,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他不知道,江清月此时静静的站着“目送”,脑海中想的是:她头一回来将军府,走的似乎就是这条路。
江清月身后,绿浣上前来,低声开口:
“夫人,看世子的态度似乎好了许多,刚刚那一眼的惊艳,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天下男子,皆爱那好颜色。”
或许有例外,但是这个例外,不会是薛非暮。
绿浣还是不解:“若是这样的话,那也太简单了。”
“对于有些人可并不简单。有些人不单纯爱颜色,但对于薛非暮足够了。”
绿浣撇嘴:“那世子实在是太过浅薄。”
江清月嘲讽一笑,“他不单单是浅薄。”
还自私自利,虚伪无耻。
明明为了侯府,要跟江府联姻,却仿佛自己是天大的受害者,却不知这原本就是他的责任。
娶了妻,又在外另娶,完全不考虑侯府,是为不孝,不考虑妻子,是为不义。
他若是个真男人,不愿意委屈自己,当初就该奋死一拼,拒了这门亲。
可是他没有。
他既想要江府这门姻亲,为自己谋利,又不想要这门亲事,把这一切的错处都归咎于别人。
薛非暮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可他还自诩纯真重情重义,为爱可不顾一切。这样的人,她一张皮囊已足够。
况且,她那样美。
前头,薛非暮已经走远。
在拐角处的时候,特地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见江清月还站在原地,望向这个方向,心中一阵暖意。
原来他这个妻子对他如此情深义重,他竟不知。
无论什么原因,二人既然已经结发为夫妻,他便该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江清月其实也没他想的那么不好,女子有些脾气也正常,他作为男子,自然该担待着些。
这些年,他不在京城,也确实是辛苦了她。
现在他回来,也该给她个嫡子傍身才是。
如此,他也算对老夫人有交代,对江家有交代,也算是对侯府的列祖列宗有了交代。
成婚当日,他盖头未揭便上了战场,如今回来,总该圆房才是。
这几年他不在府中,长辈战战兢兢胆战心惊。
若是有子嗣降临,那对于侯府来说,也是好事,长辈们也定然支持。
这么多年,自己在外都没有尽过孝道,若能早些有子嗣,也算是自己为侯服尽的绵薄之力了。
薛非暮如此想着,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江清月在原地站了许久,不远处的丫鬟上前来请:“夫人,这边请。”
江清月点点头,跟着他们往花厅那边走去。
待走到垂花门,丫鬟便不走了,侯在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江清月自己进去。
绿浣有些担忧的上前,跟紧江清月。
江清月停了下来,对着绿浣摆摆手:
“不必跟着了。”
绿浣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到底还是说道:“奴婢陪夫人一起。”
江清月:“不必,在这儿等我就好。”
在将军府,她不会有什么危险,若东陵厌要做什么,绿浣也拦不住,反而让她难堪。
既然东陵厌是要避开薛非暮,若会见她,显然是不希望有其她人在场的。
既然上了这条船,那便没必要扭扭捏捏。
靠人,就要有个靠人的样子。
绿浣眼眶微红,却不敢哭,忍着情绪低着头:“是。”
江清月看向一旁的丫鬟:“可有茶室,能让我的婢女歇歇脚。”
今日一早她便出门,在外面逛了那么久,想来绿浣也累了。
“有的夫人。”
绿浣很想说不用,想就在这里守着夫人,但对上夫人的眼神,又把话咽了进去。
江清月回身,往垂花门内而去。
四周安静,垂花门内别有一番景象。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跟她印象中的将军府很是不同。
她循着路,往前又走了几步。
远远的就看到小桥对面的亭子里,坐着一人。
她过了一排假山,上了阶梯走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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