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姑娘……姑娘只是让这吴东选,要吴祥贵死,还是他死。
吴东选了自己活,姑娘见吴祥贵难过,便用药洗了吴东腿上的镂身,吴祥贵便想杀死这吴东和女人……”
狱卒斟酌着话语说道,其实元清正还把吴东丢到冰缸上足足两刻钟,又命人往吴东嘴里塞了颗就地寻的老鼠屎,骗吴东说是毒药,生吓得吴东把王家人指使自己假装吴祥贵的儿子的真相抖落出来。
元清正又用了陈以绝珍藏的避行水,泼在那胎记上就会消失小半个时辰,跟伪造的镂身被洗去一样。
陈以绝身上,总有许多好用的东西。
元清正发现之后,倒是用的得心应手。
元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他找了儿子多年,元振再清楚不过,于是说了句:“魁魁,会不会是他一时之间被蒙蔽了。”
“阿爹,不用女儿说你也知道,若未发现这军中被藏好的密信,整个元家会遭遇什么?”
元清正站直了身体,双手拢在腹前,端庄的气质便显露出来,美丽的容貌在阴湿的地牢里也十分夺目,像暗夜里的圆月,清冷高华。
“为父清楚。”元振捏了捏拳头,叹了口气。
元清正冰冷的声音打断元振的伤感:“通敌叛国,泄露军情,满门抄斩,九族皆灭。阿爹,不该心软。”
元清正顿了顿,笑容渐渐收了起来,目光森然。
“爹爹,我累了,先回府了。”
元清正甩了甩手,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留下已经被点醒的元振。
“厉武士兮,尔徐行,记归欤。慈闱犹守家,尔之妻子尚于堂,众人皆侯尔归乡。武士勇也,而不惧,余仍在此守孤房。长之夜,夏之光,此无岁之祷,平安归来乎!”
元清正坐在城墙上,喉间压低本来清若银铃的声音,轻声唱着。
这首歌本是燕国镇北军每次上战场时,士兵的亲人们唱的。
陈以绝办完了事匆匆赶过来,只看到那十二岁的女孩落寞的背影,耳边都是落在北风里的、饱含伤感的歌声。
可是元清正用的是,赵国边地一个部落的语言,陈以绝能听出来,是因为他曾经在那个部落生活过一段时间,也会几句部族的方言。
“你不曾于我说过为何你也会赵国边地部落的语言。”陈以绝紧盯着元清正面上的神情,想要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惜半分都没有。
元清正手臂搭在膝盖上,脑袋倚在肩膀下,继续唱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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