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看的发髻。”
翌日,碧空如洗,阳光明媚。
的确是出游的好日子,梁鹤随一大早便乘车来接上了谢希暮,往山上赶。
山神庙尤为出名,放眼望去,青山内马车游人众多,梁鹤随先下马车,将女子扶了下来。
“人太多了,你可得跟紧我。”
梁鹤随转头瞧向谢希暮,后者自然点头,急忙跟上男子的步伐,不料前者忽然停下,害得谢希暮没注意,直接撞上男子的后背。
梁鹤随看着清瘦,背脊却是结实的,撞得谢希暮眼泪花都要冒出来了。
“噗嗤。”
他没憋住笑,转头看向女子,“谢希暮,你跟得也太紧了些。”
谢希暮捂着额头,恼怒地瞪了眼这人,对方忙收起嬉皮笑脸,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尖尖及时出声:“姑娘您瞧,前头就是姻缘树了,好多人都在往上头挂祈福条呢,您要不要去挂?”
谢希暮不满地看了眼梁鹤随,“我不去。”
尖尖给梁鹤随使眼色,“公子,我们姑娘一路上山也走累了,要不劳烦您去庙里头取一趟祈福条?”
梁鹤随瞄了眼谢希暮,有些不放心,“要不还是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在这儿不安全。”
“没什么不安全的,你去吧。”
谢希暮这才闷闷出声,一路上山确实也累了,坐在了姻缘树下,催促梁鹤随进庙,“我就在这儿等你,快去吧。”
梁鹤随看了眼尖尖,“那托尖尖姑娘照看了。”
尖尖自然答应。
在原地坐了半盏茶的功夫,谢希暮左顾右盼,瞧右边廊下有口枯井,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竟然对着枯井拜了起来。
“尖尖,你瞧那有个孩子……”
她一个转头的功夫,尖尖竟然不见了。
兴许是给她打水去了。
她这样想着,兀自走到了井边,对那孩子问道:“你在拜什么?”
“……”
那孩子没有转过身来,亦没有答话。
她不解地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手心传来的感觉却异常坚硬。
不像是幼子该有的肩膀。
正是狐疑的瞬间,那孩子飞快转过身来,才到腰的身量,竟然是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庞。
她察觉不对,刚想离开,不料对方竟然对着掌心吹了下。
那人手心里握着白粉,尽数吹到了谢希暮的脸上。
甚至来不及惊呼,她只觉眼前一黑,紧接着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身子软软栽了下去。
……
梁鹤随取了两张祈福条出来,姻缘树下却空无一人,不禁蹙眉。
“谢希暮?”
他绕着周围转了一圈,都没瞧见人影,忙去树下打听旁人有没有见过谢希暮。
还没问到第二个,小丫头便跑了过来,“公子。”
梁鹤随看向尖尖,“你家姑娘人呢?”
尖尖面色如常,“方才姑娘不小心掉进池子里,奴去寻了套衣裳,姑娘去禅房更换,让奴婢给您来报个信,让您不要着急,先在原地等着。”
“池子里?”
梁鹤随眯起眼,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荷花池,“平白无故的,她怎么会掉进池子里?”
尖尖听了这话悄然咽了口唾沫,还未想到合适的理由,男子先妥协道:“行吧,那我就在此地等着,你去帮你家姑娘更衣吧,免得她一个人手忙脚乱。”
尖尖面上一喜,忙说好。
殊不知山神庙后,一辆马车正往山头驶去。
车内,女人将斗篷揭下,露出冷飕飕的怨恨目光,直直盯着被迷晕过去的谢希暮。
“谢希暮,好久不见。”
“可惜……”
明慧唇角上扬,笑容阴狠,“再次见面,便是你的死期了。”
*
临近汴京的官道上,阿梁飞奔到驿站内。
“主子,不好了,阿蟒传信过来,说姑娘被人绑了。”
谢识琅未放在唇边的茶杯骤然一滞,凌厉地扫向对方。
“她怎么会被人绑了?不是和梁鹤随在一起吗?”
阿蟒早间便来信,说谢希暮今日会与梁鹤随上山神庙,怎么会突然被绑?
“梁鹤随现下还不知道呢,阿蟒信中写得也仓促,要不咱们赶紧动身吧。”阿梁话音还未落完整,谢识琅已经翻身上马,朝着镇国寺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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