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眼中又有了些许湿润,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也是苏家唯一的机会,“阿姊,求你许我去问一问。”
许是阿笙不经意落下的那滴泪还是砸疼了人心,阿瑶方才侧过头去,不见阻拦。
阿笙会意,撑着有些虚浮的身子往远处的马车走去,那是一辆十分宽大的车驾,四马齐头,珠帘垂坠。
见她靠近,一名原本坐在车夫位置的少年立马抱着长剑跳下了马车,将阿笙拦了下来。
见不得再靠近,阿笙看着那始终不曾揭起的帘幕,便在这般的距离跪了下来。
她双手交叠,以额触手,跪地礼拜,这是央国大礼,仅这一礼旁人便知,此女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儿。
“我家逢大难,父母双亡,幸得主人家相救,无甚感激。自知卑夷,不敢求他,但求主人家慈悲,可收留于我,我今弱小无以为报,待我长成自当报答大恩。”
阿笙因体弱声音中缺乏力气,但字字句句却满是坚毅,她低首再拜,就此不起。
父母从前教诲,跪拜可为圣贤智慧,可为君亲长辈,膝下尊严,不得随意折辱。而今日,她为了生存不得不低身拜服,求于他人的怜悯。
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身处如此境地,却还能字字凿凿声明其意,着实难得。
少年被她这举动震惊,复又回头看了看马车之上,却不见其内的人有任何回音。
此时,从旁的一位嬷嬷走上前来,故作厉声大斥,想要将人喝退,“好不懂规矩的妮子,昨日我家主人救你性命,今日便敢蹬鼻子上脸,莫不是存了别的心思想要攀附高枝!”
阿笙的貌从了父亲的清冷骨,又从了母亲珠玉般的眉眼,自小便被夸赞,但此时却成了她被裴氏仆妇质疑之处,裴家年轻一代的儿郎如今皆是少年心性,凭着她这番样貌若是长成,便是近水楼台之事,很难不让人多想。
阿笙略有些惊愕地看向那仆妇,她自小自爱而他人尊之,如今却被人质疑欲以色侍人,这般言语于她如同羞辱。
但阿笙却并未与人逞口舌之能,她看向林间散落的利石,撑着身子捡起其中一块锋利的便往自己脸上划去,瞬间便在苍白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顷刻流下。
“如此,嬷嬷是否该放心了。”阿笙的声音带着几分气音,本是柔软的性子,却做着让在场男子都为之心惊的举动。
那嬷嬷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脸上血流不停的伤口一时也愣在了那,她倒也未曾想将人逼迫至此。
女子爱美,多惜容颜,哪会有人自己划破的?
未久,马车之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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