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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瀛:“?”
所以?
谢蕴视线游移,继续沉默。
谢瀛:“……”
后知后觉地懂了。
好荒谬。
谢蕴欲言又止,还是道:“嫂嫂无法以灵力修炼,身子又不好,兄长将护身法器放在她身上,也是应当的。”
谢瀛潜意识赞同这个道理,只好转了个话锋:“我们才来不过一日夜,你也看到了,兄长是如何寸步不离地守着嫂嫂。难道兄长一辈子都要困在她身边吗?”
尹萝不能修炼、体弱多病不是罪,世间多少无法问道的人,然而若她换一重身份,要成为谢家大公子的妻子,就不行。
谢蕴面色黯然,行了段路,细声细气地反驳:“可兄长愿意的。”
谢瀛哑然,又道:
“他是谢家大公子,凡事便不能只看他愿不愿意。”
……
“我当你今日不敢来了。”
计如微玉树临风地站在盆栽前,又在倒药。
和昨日的不是同一盆。
挺懂可持续发展。
尹萝拿出自己的小本本:“为何不敢?”
计如微唇角微挑:“炼器的第一要义是什么?”
尹萝:“……”
我以为你要说情仇恩怨,你反手给我一张口头试卷。
“炼器需引气,气通灵台。”
尹萝勤勤恳恳地答了半个钟的题。
不说梦回高考吧,多少是可以媲美模拟考了。
计如微听她答完最后一个问题,自言自语:“不算笨了。”
尹萝问道:“先生以前教过弟子吗?”
什么叫“不算笨”。
她这明明是很聪明而且刻苦!一晚上就消化而且背下来,你以为这是纯靠运气吗!
计如微压根没教过人,拿自己当范本,自然觉得全天下都是蠢材。
“教过一个。”
计如微喝了口茶,润过了嗓子,语调也慢腾腾地缓了,叙说的口吻悄然变化,“她太懒了。”
这是尹萝预料之外的答案。
她想到了那本《计如微生平》,里面说计如微有个深爱逾命的女子。
毫无道理的联想。
计如微神色恍惚,被勾起了某种回忆,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就是因为太懒了……所以那么不中用。”
尹萝抬眸看他。
从未听过他这般语气,骄矜睥睨尽消,含混着叹息而轻微的责难,尾音囫囵吞没在难解的情绪中。
或许,那个女子是真的存在。
尹萝的理智在挑出漏洞:如果真有,沈归鹤没可能不告诉她。要是沈归鹤都不知道,计如微为什么可以对她这个不过几面之缘的人道出痕迹?
可面对眼前的计如微,她的理智撼动不了感觉——
一定有那个人存在。
“咳咳!”
计如微偏过头,低首压抑着咳嗽。
一手握拳抵住唇,一手抬起,制止尹萝可能的动作。
“没事。”
他皱着眉,宛然确凿厌烦了,“想起她就生气。”
……听你这句话就知道你们肯定没成。
傲娇是没有前途的。
尹萝咽下“逆耳忠言”。
沈归鹤拿着一捧东西进来:“你该换药了。”
尹萝瞧见了一截白绫,才晓得计如微眼上白绫不仅是避光作用,还是涂抹着药物的。
“我先出去。”
尹萝自觉退场。
在门边兢兢业业地翻小本本,刚才她答题中计如微还“查漏补缺”了。
沈归鹤的身影出现在视野角落。
尹萝没抬头,错身进屋。
“等——”
沈归鹤的声音仓促响起。
尹萝已经走进屋内。
白绫解开,计如微整张脸完整地露出,听见响动望过来。
银灰色的瞳孔无法聚焦,精准地锁定这个方位,冰冷而无机质看得人后背发凉。
“……抱歉!”
尹萝莫名悚然,赶忙退出。
追上来的沈归鹤同她撞在一处。
尹萝脑袋正磕到他的上臂。
准确来说,是肌肉。
沈归鹤从小什么活都干,哪怕外表给人以欺骗性的贵气、如竹如玉的清雅君子,实际并不瘦弱。
这一下直接把尹萝砸出满天星辰了。
“尹二小姐!”
沈归鹤与她一同蹲下,扶住她的手臂,有些慌乱,“能听得清我说话吗?”
尹萝忍着痛比了个“还好”的手势,意识到沈归鹤看不懂,手臂挣了挣,推开他。
沈归鹤微怔,退开了些距离。
这位尹二小姐初见还很客气,同他道了谢,过后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不对付。
尹萝咬牙捂着脑袋走了。
“怎么了?”
计如微已经走到了门边。
沈归鹤言简意赅地道:“不慎撞到了。”
“走个路也能撞到。”
计如微轻嘲道,“还以为她聪慧。”
沈归鹤道:“情势太急,我尚且没收住,不关她的事。”
无意识地回首。
尹萝步伐慢,身影还未被门外的树木遮挡。
她以为是走远了,或实在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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