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弦听着尚烈海啸一样的咆哮,当听到“是不是你家所有仆人都可以摸你……”那一句,她瞬间眼前浮现出在黑.岩洞受训的情景。她像站在漆黑的树林里,无数的手臂像遮蔽天空的树枝,探着无数的手掌向自己摸来,她无处躲藏,四面八方都是手掌,连她哭喊的声音都被封压在这手掌浓密的包围中。那是她此生不堪回想的耻辱!——她瞬间泪奔!
就像大多数男朋友第一次看到自己女朋哭一样,尚烈瞬间就麻爪了。他松开揪着的阿左,忙来到夕弦跟前,慌张地道:“夕弦,你怎么哭了,夕弦,”他双手抓着夕弦的两臂摇着,“你别吓我,夕弦,你说话啊……”
夕弦眼睛含着泪从失神中醒来看向尚烈:“你没告诉过我我是你什么人,但我可以先告诉你,你是除了我爹唯一一个可以摸我发,拉我手,抱我,亲我的人,此刻以前,是我不知,此刻之后,你再看到谁摸我,或者别的,你可以立刻砍下他的手,不,是杀了他,杀了他!!!”夕弦前边都说得平静,最后一个“杀了他”简直是在喊。
夕弦说完双臂一抬,尚烈松了两手,夕弦转身离去。
尚烈愣了片刻,转回身又瞪向阿左:“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滚!”
阿左道:“滚去哪儿?我服侍小姐,难道多一个人守护小姐不好吗?为何太子不容我?!”阿左是时刻咬住他是夕弦的仆从这一点。
“守护”二字提醒了尚烈,上次夕弦中毒还是阿左找他救的,尚烈吼道:“住去后院,别让我再看见你!”
这话的结果就是阿左离开了东屋的外屋,但是并没赶走他。接下来的日子,阿左的确和谁都能照面,就是不会再和尚烈照面。
尚烈就像一贴膏药粘着夕弦,他想说点什么,他认为是他发怒把夕弦吓哭的。
可是尚烈是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在心里也承认,就是嘴上说不出道歉的话的性子。
夕弦就看着他每天跟着她抓耳挠腮,又尴尬又自嘲又不甘心又不死心的样子,心里好笑:“跟我狂吼一顿,现在自己难受了吧?!不过他那么气炸正说明他把我看得重,不许别人碰我,呵呵,哎,就看你何时跟我道歉!”
共处时,尚烈的手故意摸着夕弦头发,吃饭时,没了阿左,尚烈殷勤地给夕弦布菜,又有事没事“夕弦,夕弦”地叫。夕弦不躲不拒,也看他,就是不说话。
两天后,尚烈自己琢磨:“夕弦现在不理我,我怎么做能让她开口和我说话呢?!”
尚烈上街了,他来到卖书摊问卖书的道:“戏文里公子把小姐惹生气了都怎么哄?”
卖书的乐了,“这位公子看来是头一次啊?这个——”
尚烈掏出一块银子,够买他一打书的,往书摊上一扔。
卖书的笑嘻嘻地捡到手里:“送她礼物,知道她喜欢啥就送她啥,合了她心意然后说些好听的就——不光和好如初,还能情意更盛。”
尚烈想夕弦喜欢的,夕弦喜欢什么呢?他一眼看到梳子摊,“对,她的小梳子摔断了,给她买把新的。”尚烈就按记忆里的挑了把一样的,又一想,“这不够,这算弥补,还得买!”尚烈一路走一路想一路买。
“小姐,您快出来吧!太子疯了!”阿春对着夕弦房间开着的窗户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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