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走过去给张三解绑。
“张三,你知道今天星期几吗?”木籽棉忽然问。
张三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不记得了,到场里的第一天是周三,之后就记不太清了,今天几月几号了?”
“二月十八,星期五。你们在场里有休息日吗?他们有给你们发工资吗?”木籽棉又问。
“没有。监工说吃住抵了工资,还有我们吃的药,也很贵。如果不吃药就会死。”
“为什么不吃药就会死,你们生病了吗?”木籽棉追问。
“我们都是流浪汉,红月辐射在我们体内种下了疾病。红月辐射是很可怕的,我的孩子就只是看了一眼它,他就死了。”
“抱歉。”
单小溪等人不认识张三,临时找人调查他需要太多时间,只能让木籽棉用这种诱导的方式引导他开口。
木籽棉给张三解着绳子,他的手指间有无色无形的精神力流转,缓缓进入张三体内。
“你说话很有调理,上过大学吗?”木籽棉问。
“没有,我上的技校,以前在汽配厂做技术员。”张三的语气平静。
再次回顾人生,张三没有多少情绪起伏。
因为在畜牧场里的这段时间,在清醒的时候,他都在回忆过往。在一遍遍的回忆中,其中各种情绪和滋味已渐渐离他远去。
放下了一切,张三没有了痛苦,他只想早一点去见妻子和儿子。
木籽棉和单小溪对视一眼,然后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场里的工人晚上一直睡觉那么沉吗,但你怎么没睡着?”
被问到这个问题,张三忽然感觉有点头疼,抬头捶了下自己脑袋。
“不知道,我就是睡不着。”
木籽棉盯着张三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偷偷做了什么?”
张三的目光忽然清明起来,他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事:“我没吃药,我很久没吃药了,我想早点去见老婆和孩子。
不吃药,就失眠,能听到他们在叫我,还能想起来他们的样子。吃了药,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木籽棉和单小溪又对视一眼。
木籽棉的声音在单小溪脑海中响起:“他们吃的药绝对不是单纯的安眠药,可能含有精神干扰成分。”
单小溪眯了眯眼,问张三:“你们场里好奇怪,晚上怎么没有守卫,他们不怕你们乱跑吗?”
“不会啊,”张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大家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吃和睡,连话都懒地说,又怎么会有力气逃跑。再说场里有吃有住,出去了只能做流浪汉。”
“从来没有人试图离开过吗?”单小溪盯着张三追问。
“有啊,有人闹事被带走了再没回来,有人晚上醒过来想离开但打不开厂房门”
张三晚上想出去看月亮,也打不开厂房门。
单小溪再度追问:“守卫晚上去哪了?没有人见过他们离开畜牧场,他们应该跟你们一样住在场里才对。”
张三在思考,眼神渐渐变得迷茫:“不知道,每天晚饭后大家必须会厂房宿舍,他们在外面锁上门后就走了吧。宿舍厂房没有对外的窗户,待在里面看不到外面。”
单小溪进过畜牧场里面,知道那座宿舍厂房是真正的笼子。
“哦,”张三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一次,有个监工想吃烤乳猪,他们抓了一只小猪进了7号厂房,后来我听到他们说小猪味道不错。”
木籽棉不太明白张三讲这件事有什么暗示,于是直接问道:“7号厂房有什么问题吗?”
“7号厂房是养鱼池,换水系统建在鱼池下面,那里只能监工进去,工人不允许进。有一次鱼池供氧停了,也是监工下去修的。”
“你怀疑鱼池下面有秘密?”单小溪眯起眼睛。
她觉得眼前这位张三以前可能不是普通的技术员。
能注意到普通人忽略的事情,说明他的观察力和敏锐度都很高。看来还是得对张三的背景做更详细的调查。
张三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每次有车来拉货,监工会带司机去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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