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却见姑姑已经又捧着一个大托盘过来了,这里面足足盛了四大碗热汤面条,看来就是给四位年轻人准备的,郁如意见状连忙起身将托盘接过来。
“你的几个朋友为了你可真是一宿都没有消停,阿难,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他们啊。”姑姑笑意更浓了些,几人中年岁最大的燕春来已经接近而立之年了,但在贺霓眼里也还是个孩子一般,她也觉得孩子们说话自己一个大人不方便听,落下这句话之后便又离开了。
听完姑姑的话,贺难总觉得她这话里还有其他的意味,心说自己昨天晚上莫不是丢人丢大发了,便犹豫着问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贺难出此问,魏溃和燕春来几乎是拍着大腿狂笑,郁如意的脸色变了变,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最后倒也恢复了平静:“你就记得赔我一条裙子就行了。”
贺难多聪明的一个脑袋,或者说是思维不同寻常,下意识地就问道:“我又把口水流到你裙子上了?”
岂止是他的口水流到了郁如意的裙子上,他是吐了郁如意半身还拿人家的裙子擦嘴……
昨夜郁如意和燕春来先是从贺难家去往了姑父家,想向姑姑等人问明贺家的墓园在哪,众人也是放心不下便只留下了张叔看家,其他人全都向着贺家祖墓开拔,而他们赶到的时候贺难已经开始喝上第二场了。
他先前沉沉睡去,可能是由于夜风清冷又醒了过来,这一会儿正在抱着爹娘的墓碑嚎啕大哭,边哭边低声哽咽着。众人看贺难此状也十分不忍,便只好耐着寒风在远处守候。
终于等到贺难哭累了又倒下,众人走近前一看,连魏溃和燕春来这两个千杯不醉的都不禁咂舌——这小子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贺难整个人蜷着身子,半跪在父母的墓前,胸口被酒水打湿一片,离老远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刺鼻的酒气,郁如意拱着鼻子从随身携带的瓶内蘸了些凉水要给他擦拭一下面庞,结果手指刚触及贺难的皮肤,贺难就“哇”地一口吐了出来,郁如意哪里想到贺难会有这种反应,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贺难吐了一身。
而贺难这厮醉酒归醉酒,倒是能感觉出来自己脸上有呕吐物,便抓着郁如意的衣袖胡乱地蹭了蹭,他的脸上倒是干净了,但是郁如意的眼神已经锋利的可以屠城了。
贺难的长辈们面色有些尴尬,毕竟这男女授受不亲,贺难都一头栽倒在人家姑娘怀里了,传出去岂不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但是魏溃和燕春来这俩人倒是没这么多顾忌——他俩一直怀疑这两个小年轻有猫腻。
燕春来这个娶了妻的倒没什么,魏溃这个打了二十五年光棍的居然还好意思笑别人。
在魏溃和燕春来俩人唱双簧似的一唱一和之下,贺难就是脸皮再厚也觉得无地自容了,没想到自己昨天可不是一般的丢人。
燕春来不愧是耍暗器的高手,这补刀功力还真是一绝:“你丫最后还问四妹一句‘娘,你是不是来看我了’。”话音刚落他和魏溃又对视了一眼,发出了一阵响彻天际的狂笑声。
“哎……喝酒误事啊。”贺难踌躇了半天,没想到就只憋出了这么一个屁来。不过他又神色认真地对郁如意说道:“你的裙子我会赔给你的。”
郁如意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白了贺难一眼,就转身坐到了桌子边上自顾自地挑着面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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