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已经见怪不怪。就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马车直直的冲向山体。果不其然,不但没有车毁人亡,马车顺利进入一片荫凉昏暗之地。
谢迎刃休息够了,坐起来和少棠闲聊天。
瞧见少棠对刚才的情形已经淡定从容,由衷觉得这个师弟“孺子可教”,便笑了笑,热情介绍起来。
“现在我们才算是正式入山。进山的入口从远处看似是两座山峰,撞上去必死无疑。其实这不过是障眼法。走进便能窥出其中关窍。这是师祖命人布的机关。”
话说完,马车已经冲出林木荆藤搭乘的拱形隧道。
眼前的景色变成了一幅优美的田园诗画图。
骏马上的黑色布条被解下来后,跑得更加欢快。
少棠探出头观看,心中不禁阵阵激荡。
这里就是第一世时,兄长曾经生活了七年的地方?
那一世,自己是妹妹冉韶裳,一直囿于后宅,只专注学习如何做当家主母,如何相夫教子。
对兄长冉少棠的情况了解的太少,以至于现在的她,完全像个初生的牛犊,一切要靠自己摸索前行。
她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感觉陌生又新奇。
马车左侧是一大片水田,田里面散布着几十个农夫,正在弯腰插秧,干得热火朝天。
道路的另一侧则是一片果园。树上有几十个孩童正在摘果子。嬉闹声吵翻了天。
听到马车的动静,大家都停下手里的活计,向马车这边看过来。
成乙冲大家挥了挥手。有人在田里大声喊道:“二师兄回来啦!二师兄可好?”
谢迎刃忙指着说话的那人介绍给冉少棠认识。
“跟师父打招呼的那人是三师叔。这片田就是他的。他最喜欢摆弄稼穑。还有这片果林,也是三师叔的。你要想吃果子,跟我说,不能自己摘,否则,会挨揍。”
冉少棠:
“幸好你不是三师叔的徒弟,不然你天天都要跟他进田里干活。看见那些插秧的人了?有一半是他徒弟,我们同门师兄弟。”谢迎刃语气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同情,还有一丢丢的幸灾乐祸。
冉少棠已经开始无法淡定,她指着外面树上的孩童问谢迎刃:“药王宗不是学医治病的地方?怎么种起田来了?”
谢迎刃不以为然:“药王宗宗规第一条,学医为辅,做人为主。”
“种地和做人能是一回事吗?”冉少棠再次觉得自己被阿母给坑了。
“当然是一回事。师祖说,学做人,先做事。事中辨人。”
说完,谢迎刃掰着手指头念念有词:“咱们的师叔们,三师叔种田种树,四师叔包了湖泊,专门负责饲养鱼虾蟹。六师叔伺弄药田,负责制药。七师叔带着徒弟织布做衣,反正咱们宗门里每个人都有活干。”
“师祖说,这样咱宗门里的人祖祖辈辈都不用出山。”谢迎刃最后总结一句。
冉少棠抿了抿唇:天嘞噜!此处绝不是久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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