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远看到有太白顶黑巾军三名哨骑在那里警戒,左右却没有贼人出没。
此去淮源镇有五六十里山路,没有骡马,只能连夜走过去,但现在有黑巾贼军送马上门,徐怀他们当然不会客气。
徐武坤带着刚重新去练伏蟒拳的韩奇在后面撩阵,徐怀与徐心庵借着林木的掩护摸到近处。
徐心庵有心与徐怀比较,先蹑足藏到一棵大树后,在看到徐怀表示可以出手的手势之后,便猛然跃出,身形暴起之际,右手握持囊刀往那贼腋下捅去。
他们这次潜伏到虎头岭附近侦察郑恢、陈子箫等人的动静,随身不可能携带暴露身份的弓弩;除了囊刀外,主要兵械也只是藏于木杖与挑物扁担之中的特制杖刀。
那贼穿着皮甲,徐心庵知道囊刀刃短,扎其腋下未必就能一击致命。
他在暴起出刀之际,身形也跃上马背,左手一把搂住这贼的脖颈,往另一侧摔过去,两人还在半空中,徐心庵便将囊刀拔出,再朝贼人胸口扎去。
桐柏山里本就缺马,能骑马在外围负责警戒的,多为贼匪里的好手,又常年争强斗狠,在刀口舔血,即便腋下不防被刺了一刀,但被徐心庵拉下马之时,也反应过来,拳掌快速击来,不敢再叫徐心庵有出刀的机会。
徐心庵面门、胸口连挨好几下,才第二刀刺中那人的左肩——他也不知道这里的厮杀声传出云,多久会引来其他贼兵来援,不敢有一丝松懈,浑身筋肉绷实,瞬息里左拳右刀与已受重伤却奋力相搏的贼兵交换十数招,最后才将一刀扎入其喉下要害,结束了其性命,衣衫被溅得像是在血水浸过似的。
徐心庵喘着气收手,却见徐怀已经拿一块破衫抹去刀上的血迹,两名贼寇还没有死透,一左一右倒在他的脚下抽搐着。
徐心庵泄过劲,这一刻也是汗出如浆,从包袱里拿出干净衣服将血衫换下,这才注意到徐怀连杀两人,身上竟然都没有沾染血迹,疑惑的问道:“你挑到的两个都是软杮子,没有反抗就叫你杀了?”
“下次让你先挑人。”徐怀笑道。
徐武坤与韩奇将惊马牵回来;徐怀、徐武坤、徐心庵一人一匹。
徐心庵刚才为求速毙敌寇,瞬息间爆发性摧发全身劲力,消耗极大,他骑马背上,由韩奇替他牵马。
韩奇习武还没有登堂入室,但筋长骨健,自幼在深山老林里钻,狩兽捕鱼无所不为,脚力甚强,也善爬高就低——这会儿他帮着徐心庵牵着马在山道里快走,却能不喘粗气,徐心庵啧啧叫奇:
“你小子脚力厉害啊,难道徐怀这趟就带你出来长见识,其他事不指望,但翻山越岭报个信,你都能比他人快一大截。你以后要在歇马山当上头目,可号‘神行太保’。对了,我刚才所杀那贼,身手不弱,你再苦练一些日子,就去找这样的好手练一练,绝对能叫你武艺精进,千万不要学徐怀,专挑软杮子捏,打起来没劲的。”
“徐爷挑的那两个贼人,比你杀的那个都要厉害;我看小庵爷你挑的才是软杮子。”韩奇瓮声说道。
“你这小子,没眼力也就罢了,说话一点都讨人喜欢,幸亏将你送去金砂沟,要不然整天都叫你给气死了,”徐心庵问徐怀,“这小子在你那里,有气着不?”
徐怀心里想着建和元年才会发生的大祸,听徐心庵问过来,勉强一笑,说道:“从来都是我气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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