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萧氏?”
席中再次起了议论,萧家的根底在江都不是秘密,再看萧业的穿着,半旧布鞋,一袭洗的发白的麻衫,束发的纶巾也有些卷毛了,可见兰陵萧氏的处境极为不妙。
“夫人,此人一副穷酸相,也敢出来啊?”
五楼东厢,那俏婢轻声调笑。
妇人脸一沉道:“你从哪里学来的市侩?以貌取人,最为下乘,其实这位萧家小郎也算俊秀,无非是受家里拖累,囊中羞涩罢了,他既然挺身而出,仅凭这份敢于担当的气魄,便已非寻常人所能企及,我等求道之辈,最忌沉沦浮华,此次回宫,你当面壁反思。”
“小婢知错啦!”
那婢女忙低下了脑袋。
西厢房,张柬之目光如刃,移向镜中的萧业。
萧业踱出坐席,负手而吟!
“携友同登望江楼,早春二月眺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净,唯见长江天际流!”
顿时,骆宾王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这真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吟出来的?
但他看的清清楚楚,萧业在吟诗之时,文气汹涌澎湃,颇有惊涛拍岸之壮丽感,这哪里是一名学子该有的文气,仅从文气本身而论,已经超过了童生,距秀才也只一线之差!
再细品此诗,应景应时,尽现恢宏大气,尤其最后两句,孤帆远影碧空净,唯见长江天际流,仅仅是诵着,就有一副优美的画卷悄然呈现于眼前。
“妙!”
“妙哉!”
骆宾王拍案叫好!
别说无病呻吟的吟梅诗,陈子昂的行路诗与之相比,也显得小家子气,即便是自己,都不敢轻言能吟出这般大气的诗作。
少倾,骆宾王似是想到了什么,起身推开窗户,与那两名道人一起向外眺望,正见宽阔的江面上,帆影绰绰,一泓碧水,滔滔东去,渐渐地与长天融为一色,心里莫名有了种难以言喻的震憾!
“夫人!”
“夫人!”
五楼,两名婢女惊呼。
那妇人突的从榻上弹起,快步来到窗边,望着如画卷般的江景,一丝感动油然而生,那困扰许久的瓶颈,竟然有了些松动。
‘道法自然,道法自然啊!’
妇人的俏面煜煜生辉,她清楚自己突破在即,只要回宫闭关一段时间,就可踏足向往已久的全新境界,虽然讲出来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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