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晰得很,这是井迟的功劳。
井施华身后跟着她的一双儿女,谭世恭和谭未萝,两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穿黑色一字肩连衣裙,俱是气质出众。
宁苏意赶紧过去迎她,笑着招呼:“施华姐。”
井施华握住她的手,笑容满面:“我刚还在跟未萝说,让她以你为榜样好好学,操持偌大一医药公司,还能分出精力施行善举,了不起。”
谭未萝吐了吐舌头,小声说:“我还是先搞好学习再说其他的吧。”
宁苏意脸颊泛红:“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朋友们都帮了忙。”
正说着话,那边叶繁霜和邹茜恩结伴过来了,朝她挥了挥手。宁苏意暂时抽不出时间招待她们,只能眼神示意她们自便。
这一晚,井家大半亲戚都出席了,包括井韵荞和那位常年各地飞的三姐井羡。
要知道,她们几个只有在老太太的寿宴这种大事上才会齐聚,平日都是各忙各的,无暇分身。
井羡终于领会自家那位弟弟有多“偏心”,憋不住跟井韵荞吐槽:“小迟给我夺命连环call,让我今晚务必出席,哪怕我人在冰岛!”
井韵荞笑不可遏。
总的来说,今晚的慈善宴会相当圆满成功,募捐的资金远远超出宁苏意的预期。
散场后,嘉宾有秩序地鱼贯而出。宁苏意送走他们,疲累地坐在空旷浮华的场地,后颈枕着椅背,望着顶上灿如星辰的水晶吊灯,长吁口气:“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她身边,是一身黑色正装的井迟,西服面料特殊,灯光下浮一层若隐若现的细闪,衬得他清贵无双,尤其英俊。
他与宁苏意一式一样的姿势,手臂搭在身后的椅背上,后脑枕着小臂。闻言,他侧过脸看着她,冷峻的面庞拢在灯下,连笑意都染上一丝霜白灯光的清寒色:“我请客吧,请你吃爆肚面。”
宁苏意腹部空空,听到这三个字就馋了,但她懒怠得不想动,顿了好一会儿,才撑着椅子站起来,眼皮耷着,有气无力道:“赶紧走吧,饿死了。”
两人晚上没吃饭,眼下都十点多了。
井迟跟着起身,自然无比地牵住她的手。
宁苏意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顿了一下。下一秒,听见他平静地解释:“鞋跟这么高,怕你摔倒。”
宁苏意身上这条礼服裙是曳地款,配了双十公分的细高跟,踩在会场内的地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确很容易绊倒。
她没拒绝,任由他牵着她的手。
很奇怪的,宁苏意内心非常排斥与异性肌肤相触的感觉,会起鸡皮疙瘩,严重时胃里会痉挛,额头出冷汗,眼前一阵阵晕眩发黑。
可这些,似乎于井迟是例外。
她再清楚不过,自己的病没痊愈。
那天穆景庭背她,她全身僵硬如坠冰湖,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高修臣出于礼仪帮她拉椅子,她一惊一乍差点吓到他;更久远的时候,在英国,那个人抚摸她的头发,低下头,想要亲吻她时,她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抽搐难受,惊慌失措之下,手指按在钢琴键上,传出一串刺耳的音符……
她有点好奇,如果是对井迟,底线在哪里。或者应该说,能亲近到哪个程度。
宁苏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井迟,井迟也在看她,清澈的乌黑的眼眸像林中小鹿,也像夜里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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